阿保還是覺得王妃誠意不夠,眼巴巴又等了片刻,見王妃實在是不肯寫信,只得抱了解頤遞過來的衣包悻悻退下了。
接到阿保命人送來的包裹的時候,趙舒正在回京城的途中。
他歸心似箭,扮作進京探親的儒生,乘了快船沿著運河一路往北而行。
所有的書信文書都由阿壽先看罷,然後挑選出必要的呈給趙舒。
看罷阿壽呈上的書信,趙舒沉默了良久。
正因為他知道母妃對連氏的感情,這才一直容忍連氏,用冷落連氏,把連祁調任冷衙門這樣的手段,以達到讓連氏離開權力旋渦之意,沒想到連祁居然投靠了文氏......
若這次查實,連氏真的要幫文氏害他的兒子,即使母妃護著,他也絕不會放過連氏。
過了片刻,趙舒這才開口問阿壽:“還沒有王妃的書信麼?”
自從他出門,這幾個月素梨從來不曾給他寫過信!
阿壽忙捧出密封得嚴嚴實實的衣包,打開後奉了上去:“王爺,這裡有王妃親手給你做的衣服和幾幅畫!”
趙舒把素梨親手做的白綾中衣抖開看了看,嘴角翹了起來,道:“她針線活很好,只是太忙,沒時間做針線,能給我做這兩身衣服,不知道累成什麼樣子了!”
阿壽:“......”
難道一個針線活很好的女子,為丈夫做兩身中衣就“不知道累成什麼樣子了”麼?
趙舒把中衣放在懷裡,又展開那幾幅畫看,卻原來是素梨用筆在宣紙上的戲作,線條簡單幼稚,卻極有趣味。
第一幅畫的是一個鳳冠霞帔的女子蓋了蓋頭與一個商人模樣的男子在拜堂,右上角寫了幾個清秀圓潤的小字——“嫁母楊氏”。
第二幅畫的是兩個小兒坐在蓆子上玩陶瓷玩具,旁邊有兩隻小貓咪一跑一臥,右上角寫的字是“舅甥戲貓”。
第三幅畫的是軒榭之上,一個女子歪在錦榻上,兩個丫鬟按摩捶腿,另有兩個女樂在旁彈唱,寫的字是“日子愜意”。
趙舒不禁笑了起來——素梨可真是太好玩了!
他緩緩靠回素梨親手給他縫製的竹葉紋靠枕上,眼中滿是笑意。
他的素梨,多好的素梨,即使他有事遠行,或者他早她而去,她也會好好過日子,而不是悲悲戚戚以淚洗面。
這樣的素梨,才能讓他放心啊!
阿壽難得見趙舒笑得如此開懷,想問卻又不敢問,心裡如有一隻小貓咪用貓爪在輕輕撓,別提多好奇了。
他忙又拿出兩幅捲軸,展開後奉了上去:“王爺,這是安靜仙為皇長孫畫的嬰戲圖,王妃給您寄來兩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