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談君子覺得張達和郁謀根本不是一路人。張達給人感覺就像只狐狸,總是陰惻惻的,沒有那種陽光勁兒。郁謀的沉默寡言則是因為真低調,脾氣好不好不清楚,但年級講話聽過幾次,感覺是個踏實沉穩的人,不飄。
暗戀時的女生其實也沒打算真要幹什麼,比如秦阮書,她就和郁謀坐在這樣一個嘈雜又裝修浮誇的昏暗包間裡,就開心莫名。
談君子看著秦阮書緊張得一直喝飲料,暗暗覺得自己這個姐們兒忒沒出息。於是用胳膊頂了頂秦阮書。秦阮書慫,知道談君子什麼意思,但是她就想像個鵪鶉一樣靜靜坐一晚上偷看郁謀。
談君子心裡嘆了口氣,剛要起身:「誒秦阮書說她要唱——」
秦阮書眼疾手快把談君子按下來,說道:「談君子說她要唱歌。」
談君子也不怕:「對,我唱完秦阮書唱。」 然後笑著居高臨下看宣委。
張達就坐在點歌台邊,淡淡地看著談君子:「紀律委員唱什麼?」
「向天再借五百年。」 談君子拿起麥克風,站起來,豪邁那個勁兒上來了。
接下來的三分鐘,眾人只覺得十分漫長,仿佛真的度過了五百年。
談君子知道自己唱歌走調,但是她不在乎。反正自己唱完,就輪到秦阮書,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昌纓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聽見談君子在吼最後一句:「我真的害想再活——五——百年!!!」
昌纓已經習以為常了,小時候兩人看還珠格格時他就發現談君子唱歌不是一般的走調,一曲唱完爾康想分手,皇阿瑪想殺人。
談君子唱完,只有昌纓在笑眯眯鼓掌:「還不錯,這次一句都沒在調上,有進步。」 昌纓長腿越過眾人,往裡走,故意對談君子說:「你往裡面點,我坐這兒。」
談君子一下子懂了,裝模作樣大聲說:「我們這裡也沒位置了,要不秦阮書,你坐那邊吧。」 她回頭轉向宣委,指了指郁謀身邊的位置。
秦阮書臉紅了:「為什麼我去?」
談君子把昌纓的肩膀硬生生按下來,把秦阮書擠走,大義凜然地說:「因為我們是髮小兒。」
昌纓其實知道秦阮書暗戀郁謀的事,因為談君子總是恨鐵不成鋼,在家和他叨叨。他一個大男生根本不願意管誰暗戀誰,他就想坐在談君子邊兒上,所以順水推舟。但談君子十分滿意,流露出『你十分上道』的表情。
秦阮書挪了過去,更不敢出聲了,臉紅了一晚上,一杯接著一杯喝水。談君子有點後悔把秦阮書安排過去,自己這個不爭氣的朋友似乎激動得都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