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纓再騎起來的時候,談君子乖乖扶著他的腰。但手不知道放在哪裡。放下面一點?再往上挪挪?奇怪,平時自己都是放哪裡的。
她的手在昌纓腰間移上挪下,像在耍流氓。
這時昌纓單手脫把,也不低頭,精準地捉住談君子亂動的手腕,緊緊按在腰間:「談君子,之前沒看出來,你怎麼還非禮上我了?」
昌纓側頭,少年頭髮在風中飛揚,聲音卻很平靜:「不要亂動了。」 說完手便放開,繼續扶把。
亂摸是要負責任的。
談君子不動了。她感覺坐在后座上的自己靜止地像只樹幹上的兩棲動物,比如蜥蜴變色龍之類的。
但是手心裡要著火了。少年的腰好堅實,還燙。那裡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從昌纓的腰,爬到自己的手上,再順著自己的手臂爬到自己的心裡、腦里、全身上下,整個人麻麻酥酥的,就像漂在半空中。不能說是不舒服,也不能說是舒服,總之不太得勁。
*
暑假兩個半月,過得說快也快。這個夏天高溫預警了好幾次,一直到九月快開學,還每天都差不多三十多度。還這麼熱的話,今年的新生軍訓不好熬啊。
返校的學生一個個還沒緩過勁兒來。一部分是因為在家呆的懶了,一部分是因為最後幾天狂趕作業累著了。
新班級里有一半都是之前初中班直升上來的。另一半是中考成績特別好,實打實考進來的。今天只上半天,就是發書,見新同學,評選班幹部,新學期動員,以及交代下第二天出發去軍訓的一些事宜。
進校門的時候談君子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但那個身影一晃就進了教學樓,她還以為自己認錯了。
等她進了教室以後,才發現剛才沒認錯。
「秦軻……?」 談君子看見秦軻坐在高一一班的教室里。她還以為自己進錯班了,退出去又看了眼班級的牌子才又進去。
秦軻今天乖乖地穿著新校服,不是什麼老頭衫背心兒,嘴裡也沒有嚼著牙籤。一副沒睡醒又莫名拽地翹著椅子腿靠在教室後面的牆上眯著眼睛打盹。這種姿勢也不知道他是想睡覺還是不想睡覺。椅子隨時都能倒的樣子。
談君子站在他跟前:「你怎麼在這兒?」
秦軻抬了抬眼皮,打了個呵欠:「許你上學,不許我上學?」
那倒也不是……不過這話說的談君子確實有點心虛,在她印象里好像秦軻出現在這個城市的任意角落都是正常的,唯獨在學校里出現不正常。但是仔細想想,當時去體檢時有碰到他,那說明他的確是高一新生。
這時教室里陸陸續續有人進來了,有些老同學還和談君子打招呼。談君子便拉了張秦軻前面的位子坐下。班主任還沒排座位,所以大家也就隨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