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劉戡繼續在教學樓道里丟人現眼,昌纓把劉戡拖到操場,兩人就坐在籃筐下。遠處有幾個男生在打籃球。剛開學操場上沒什麼人,
「艹,你還真哭了?」 昌纓有些不可置信,沒忍住說了個髒字。
劉戡眼眶是紅的,臉被風一吹還有點發皸。他坐著半天沒說話,就看著風中飄蕩的、掉了一半的籃網,過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咱學校什麼時候把這幾個籃筐重新安一下,你看這個都歪了。」 劉戡指著頭頂上的籃筐說。
昌纓沒理他,直接問:「分手了?」
劉戡幽幽地回頭,眼眶又紅了:「我他媽剛調整好。」
昌纓沒說話,就等劉戡往下說。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善變的女的呢……當初還是她追的我,在一起後想理我的時候一天八個電話,要麼就是從早膩到晚,不想理我的時候能兩天不見人影,去幹嘛了也不說……後來說分手的也是她,理由居然是嫌我不會吹泡泡糖……!這理由也太他媽不走心了!糊弄我都不好好糊弄!」
劉戡哭得不行的時候就把頭埋在膝蓋里,聲音悶悶的。
真等劉戡說完了,昌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十六歲的少年就這麼七扭八歪地坐在操場上。
想了想,昌纓拍拍劉戡的肩膀。
劉戡盯著那個歪籃筐迎風流淚,突然又有一行熱淚流下:「艹,現在想想我又被騙身又被騙心……真他媽心酸……」
想到這裡,劉戡回頭看昌纓,一字一句:「真的,感情這種事,你要有心理準備。保護好自己。誰當真了誰就完了。」
看著劉戡一本正經的滑稽樣子,昌纓緩慢地吐出了一個「滾」。
劉戡搖搖頭又說:「嗨,我瞎操什麼心啊。談姐會珍惜你的,我看她被你吃得死死的,對你那麼好,肯定不會傷害你。青梅竹馬可真好啊。」
昌纓糾正:「你說反了,是我被她吃得死死的。」 想起那天去超市,談君子死活不肯再扶著他腰,還是他耍了個心眼兒兩人才又恢復如初。想到此就淡淡的心酸。談君子這個人,往前走一步還會往後退三步,任重道遠啊。
這時有認識的男生路過,打了個招呼:「昌纓,劉戡!誒戡哥這是怎麼了……?」
昌纓指了指籃筐:「籃筐歪了,正難受呢。」
那個男生愣了下:「想不到戡哥還挺多愁善感。走了啊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