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時,談君子在戳著面前這碗雞絲涼麵。
「你吃就吃,不吃就別瞎戳。」 秦阮書夾了一筷子談君子碗裡的黃瓜絲。
兩人面對面,食堂里人聲鼎沸,談君子越過桌子,對秦阮書低聲說:
「有件事你幫我分析一下。」
秦阮書也學著她用壓低的氣聲說:「好啊,說來聽聽。」
「以你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你覺得,秦軻是不是對我有好感?」 談君子一臉嚴肅。
「噗嗤——」 秦阮書剛吃進去的黃瓜絲差點從鼻孔里噴出來:「???」
「我認真的。他有點奇怪。」 談君子放下筷子。
「那我也認真的,我沒覺得他喜歡你。除非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倆還有什麼別的事情發生。」 秦阮書把那聲大笑憋了回去,她聰明,一下子猜到談君子在說什麼:「給你盒豆奶就是喜歡你啊,那昌……」 沒往下說。
「不是,我不是單單說今天的豆奶。」 談君子伸出一隻手給她細數幾處疑點。
在過去的半學期里,談君子慢慢積攢了很多疑惑,看似都是小事,但放在秦軻身上就覺得很奇怪。一時半會兒談君子也想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所以絮絮叨叨的都是讓秦阮書啼笑皆非的細節。
比如,秦軻總是逗她。不是逗她笑那種逗,是用幼稚的行為招她。甩個壁虎尾巴啊之類的。像個小學男生。但明明他是個看起來挺穩重的人。
再比如,秦軻總是忽冷忽熱,有時候給她感覺兩人關係挺融洽,有時候又對她冷言冷語不愛理人,就好像兩人之間多大仇怨一樣。
……
總而言之一句話:兩人明明沒有什麼交情,但給談君子的感覺就是秦軻一會兒討厭她,一會兒又不討厭她。非常非常古怪。
聽完談君子的分析,秦阮書有點無語,她太了解談君子了,她知道談君子這個人吧,怎麼說呢,不能算特別大條,其實有時候心思還挺細膩的,但特別容易燈下黑。談君子用來分析秦軻的種種古怪的那些精力,但凡有一點用來思索昌纓的種種反常,她都會立馬意識到昌纓才是那個板上釘釘喜歡她的人。
但是秦阮書又不可能搖晃著談君子的肩膀說:「你醒醒!你看看昌纓啊!你倆早就不是髮小那種關係了啊!」
「那你是希望秦軻喜歡你呢?還是不希望他喜歡你呢?」 秦阮書問道。
「廢話!當然不希望啊,我又不喜歡他。」 談君子說。
「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那是幸運;自己不喜歡的人喜歡自己,那是困擾。」 談君子緩緩下結論:「哎我也覺得不可能,我倆又不熟。但是他時常給我一種錯覺,就是他在硬撩,你看他給我豆奶這個事吧,你說他幹嘛不多買幾盒送給昌纓啊張達什麼的,只送我一個,多尷尬。」
秦阮書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聲:「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下午給大家一圈人都買飲料。」
「……」 談君子掏兜看錢包,還數了數零錢,錢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