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昌纓似乎立馬就接受了這個身份轉變,相當自然,自然到仿佛他倆已經談了很久戀愛一樣,真讓談君子費解,男生都是這麼的……呃,怎麼說呢……這麼的駕輕就熟?
而且每次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自己,喜歡自己什麼,他都不說。
可是,這又不是什麼難問題。談君子在想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昌纓的呢?她覺得始於那個被床單罩住的夢。喜歡昌纓什麼呢?都喜歡,只要是他這個人,她就喜歡。你看,多簡單的事,可他為什麼就是不說呢,有點氣人。
兩人確定戀愛關係後,日常也沒什麼特別大的改變。主要還是學習壓力大。上課都是好好聽講,晚上做作業到凌晨,而且不一定做得完。
彤城一中被教育局盯著,要減負,不能補課。但彤城一中有其他的對策,比如說會布置附加作業,美其名曰可做可不做,但您都布置了,誰敢不做?普通班稍微好點,像他們實驗班基本屬於徜徉在題海里,談君子每天都要做三遍眼保健操,生怕近視。
而且上了高二後,周末老師在學校辦『答疑課』,又是美其名曰有問題的可以去學校問老師,但這不是明擺著必須去麼,每次去了老師就會帶著大家做更多的題。實際上和補課沒什麼兩樣,只是名義上不同。基本上,一周七天,只有周日可以徹底放鬆休息。
高二開始班上就開始洋溢著一種人心惶惶的氣氛。大家似乎一下子就緊迫起來了。
先是分文理,年級分了文理實驗班各兩班,他們原先一班走了一小半人,然後又進來了一小半人。之前傳聞霸榜多年的學神郁謀終於要來實驗班了,但分完文理,人家郁謀還是呆在普通班不願意走。
實驗班重新洗了一撥牌。和高一剛入學不一樣,那時候大家都願意去認識新朋友。高二分完班以後,大家都順其自然,考幾次試就都認識了,不會主動去搞好關係。班裡也很少再搞什麼辯論會聯歡會這樣花里胡哨的活動了,下了課也都是呆在自己位置上。
男生們似乎也成熟了一些。至少昌纓他們不再一直住在籃球框下不願意回班了。之前還要李偉去操場上叫人。現在除了放學時打半小時,平時下課也都是趴在桌子上補覺,要麼就是在位置上扯扯皮,去廁所團建一下。挺好。
所以談君子覺得自己之前白擔憂了。大家頭上都懸著高考這一把劍,上了高二,這劍往下了一寸,大家突然就有危機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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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不好的一點。就是,談君子發現昌纓他們太煩人了。
比如現在,談君子的鉛筆袋在空中飛。
先是羅子涵拿起她鉛筆袋:「談姐,我剛發現你這個鉛筆袋是一隻青蛙,我之前一直以為是鱷魚……」
談君子正低頭寫英語,寫錯了,想找膠帶紙把錯字粘掉,就去夠鉛筆袋。
然後羅子涵一抬手把鉛筆袋舉高:「誒?你要拿?我就不給~昌纓,接球!」 然後單手跳投。
昌纓正靠在班後門和劉戡聊比賽,一轉頭,只見一個綠油油的袋子沖自己飛過來,下意識抬手接住,看見張達:「達,接球!」 昌纓雙手傳球傳給了座位上的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