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纓定定看著她。她則眨了眨眼。
「我時常在想,他是不是因為我媽媽去世了而恨我。畢竟,我媽生完我以後就走了。」 談君子垂下眼帘。
昌纓動了動唇,沒說話。
談君子繼續說:「這些年讓他養一個他恨的人,也挺難為他的了,所以這些錢就當我借他的,以後我還給他就好了。這樣我也不用老覺得自己欠他什麼。如果我想討厭他,那也能正大光明討厭他。」
昌纓摸了摸她的頭,一些話梗在喉頭,沒說出來。
談君子看昌纓,眼神灼灼:「我有姥爺,也有你,我已經擁有很多了,按理說,我不可以再要求什麼了,畢竟比我慘的人還有很多。可是我還是會貪心地想,要是我的媽媽還在,要是我的爸爸媽媽都很愛我,那該多好啊。」
昌纓覺得心都揪在一塊了。他把頭轉過去,結果談君子伸手,把他的手拿過來,就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看。
「看什麼?」 昌纓問。
「我在數你手指上的小月牙兒,指甲上小月牙兒越多人就越健康。我要你健健康康地陪著我。你不知道你小時候天天生病。」 談君子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數著:「1,2,3,4……」
「你這隻手食指沒有,其他都有,你另一隻手拿過來我看看。」 談君子攤手問他要另一隻手。
昌纓假裝把手給她,談君子去拉過來,結果昌纓反手把她的手裹起來了。
他沒有那樣帶著欲去親,而是像蓋章一樣,直直地親了一下談君子,就像在親一條胖頭魚。
「放心,健康著呢。」 昌纓說:「你活多久,我都比你多活一天。」
談君子的臉紅撲撲的,眼睛卻不敢再看他,看向窗外的雪。
「這樣挺不好的。」 姑娘說。
「哪樣不好?」
「天天親親親的,這會讓我分心。」
「哦。」 昌纓不以為然。
「那要不我們規定,從現在到高考,我們只能親親三次。」 談君子伸出三根手指。
「一天三次嗎?你對我真好。」 昌纓笑了一下。
「不是!你沒聽我說嗎,我說的是從現在,到高考,一共三次。」
「好吧。」 昌纓大手輕輕托起談君子的臉,對著她的嘴唇就吻了三次,還是那種很小孩兒的吻,就啄一下那種。
「喂!已經三次了!」 談君子抗議。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 昌纓帶著點玩世不恭,故意氣她:「再說了,我還可以向你貸款不是麼。今天用完,明天再想親,我就貸一次額度,辦法總比困難多。」
「那我這個銀行可不批准!」
他不由分說地捧著她的臉,談君子的臉皺成燒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