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世呼風喚雨二十幾年的楊旭,就此被罷免了總裁職位,楊家的家族企業就此不姓楊。
楊旭看著昔日所有的合作夥伴,那些陪他一路闖蕩過來,從青春走到壯年的,歷經二十多年心血的人一個個羞愧不敢看他的樣子,他感覺到什麼叫做眾叛,一時氣急攻心,覺得天旋地轉時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楊穎佳扶著暈過去的楊旭,抬眼看向步萌的眼裡終於忍不住帶上了一絲恨意。人就是如此奇怪,哪怕你懂天大的道理,有海一般的胸襟,也逃脫不了一個情字的左右。
楊元祺在關鍵時機卻表現得比楊穎佳還要沉穩,當即叫人幫忙,以最快的速度送楊旭就醫。他走時經過步萌身旁,看著她的側臉,突然明白了,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當年葉生在醫院遭受眾叛親離和社會的非議,狼狽被醫院驅逐,如今她以一報還一報,也讓楊旭從他的輝煌中被背叛,被驅逐,當真是最狠的報復,呵。
步萌接下來又忙得像狗一樣,接下了盛世這個爛攤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它重新風生水起的,該做的一樣也少不了。
讓步萌差異的是,楊穎佳不久之後就回盛世上班了,還是從前的職位,比之前更努力更有拼勁,連工地都是親自跑的,她在百忙之中還抽空約步萌喝下午茶,步萌也應下了。
午後的咖啡廳內,很安靜,爵士樂有獨特的韻味。
「我最喜歡下午的陽光,它讓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轉機。」楊穎佳坐在步萌的對面,眼裡都是寧靜,好似先前的恨意都是步萌的錯覺,她不知道是被隱藏了,還是那只是一時的情緒。
步萌看著窗外被樹影斑駁的午後,無言的小巷傾訴著慵懶,讓她覺得這個時間的咖啡最好喝。
「的確,沒有什麼是既定的。」步萌認同點頭。
「你也真夠很狠,總知道戳人哪裡最痛,你在盛世安插了那麼多眼線,還個個都參與了幾次股東大會,想搞垮盛世總有千百種方法,你卻用了最曲折又最直接的辦法將我父親趕下台,我父親氣急攻心住院了,我真的沒有辦法不恨你。」
楊穎佳說得坦然,像老朋友般的敘舊,步萌也聽得平和,氣氛詭異的和諧。
「你也可以報復回來,我奉陪。」
「你知道嗎?我的太爺爺是楊全敏,就是振興軍神鷹團的團長,楊將軍。楊家深受祖上的蒙陰,我的爺爺踏入官場起點就高,但他真的是個好官,他是我們楊家的信仰,我沒有見過他,但他依舊是我心中最崇敬的人。他清正廉潔到在官場裡是個異類,楊家曾經也有一段被排擠,被中傷的日子,尤其是我爺爺準備升遷市長那段日子,就連他的車禍都不是一場意外,就在這麼一個風雨飄搖的時期他手術失敗了……就在同一年,我的小叔叔也去世了,他是神鷹團的特種兵,在雲南緝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