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唱的不只是他發表的幾首單曲,還有他這些年來寫的歌,不管它們能否被衛池相中,都是他的心血,是他每一段人生的感悟,此刻的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歌手,而是一個詩人,在朗誦,在吟唱,那獨屬於自己的宣言。
或許在以後,他會站在華麗炫目的舞台,聚光燈是他的華服,座無虛席,滿堂喝彩。但在此刻,這川流不息的街道,人頭攢動的街角才是他唯一的舞台,頭一次真正認識並喜愛與他的歌迷,在往後的每一次探索中如影隨行,風雨同舟的朋友為他伴奏,即使半退圈的莫志風也頂著被罵的風險替他宣傳,在H市的梁宵,也在微博刷屏瘋狂為他打 call。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擁有很多。
人越來越多,好在步萌事先就請了保安維持秩序,只是周圍被圍得水泄不通,人群密密麻麻地將他們圍了起來,有種閉塞的壓迫感,衛池對這種感覺很敏感,他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活在聚光燈下,無處躲藏。
步萌感覺到了他的不安,發現他目光凝滯,連唇都是慘白色的,額頭有點點虛汗。步萌覺得心像被蟄了一下,她握住了衛池放在琴鍵上的手,發現他的手涼得可怕,白得幾乎透明,連上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衛池,你怎麼了。」步萌雙手捧住他的臉,發現他身體都是僵硬的,便用額頭低著他的額頭,她知道這個動作會讓他安心不少。
衛池抬頭看見她晶亮的眼,裡面的擔憂是最柔又最烈的酒,他覺得他醉在了裡面。
「說話好不好,你要是不舒服,我就帶你回去。」
衛池看著她絮叨的樣子,唇角的弧度是那麼好看,他從不委屈自己,一個湊近便吻上了他銷想了許久的唇瓣,就一個輕輕的觸碰後,就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像貝殼縮進了殼了,將世間紛擾都隔絕。
嗯,沒有想像中的軟,卻比想像中的甜。像陽光擁吻大地,月光親吻海波,他好似意識到永遠,心以及靈魂這些東西都不再虛無縹緲。
步萌:「……」你自閉你有理!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叫罵,「紀城林,你個上不得台面的三流歌手,丟人顯眼。」
步萌循聲望去,就見到那個叫罵的女生面紅耳赤,聲嘶力竭的樣子,她從手中的購物袋掏出了什麼東西,用盡全力地朝場中樣的紀城林扔過去。
步萌目光一凝,操起琴台上的水瓶就扔了過去,剛好與女生扔出的東西對撞,那顆被扔出的雞蛋就在半空被水瓶被磕成了蛋液,吧唧一下落在了地上……
眾人:「……」女俠好功夫,請手下我們的膝蓋。
那個女生還在叫罵,「就憑你,敢跟我們逸炫叫板,你在這兒賣唱一輩子都不配給我家逸炫提鞋!居然還踩著他上位!」她越罵越起勁,連神色都扭曲,顯然是精神都不正常的腦殘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