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早啊,要簽什麼?」
「解約書。」
尤西西如遭重擊,像被釘子定在了原地,渾身血液逆流,「什……什麼,解約書?」
「我和你的解約書,你這樣背后里插刀的藝人我可要不起。」步萌冷嘲。
尤西西心如擂鼓,難道她對梁宵做的事她知道了?她明明很小心,從未親自出面,也未泄露過自己的信息,她不會知道的,她一定是在詐自己,或者是她捧紅了梁宵和紀城林又收了那麼多有前途的新人,想擺脫她這個累贅,所以才會像扔垃圾一樣擺脫她!
對,一定是這樣的!想著,尤西西的心裡又被恨意填滿了,不留一絲縫隙。
「江姐,你可別給我亂扣帽子,你要是覺得我不能給你帶來利益想要和我解約,我自己會走。」尤西西說得一臉倔強,眼裡除了自我憐惜,還有那讓人噁心的傲氣。
步萌都無語了,看著她那副嘴臉都想為她的不要臉點讚。
「你除了不賺錢,還蠢,真當你伎倆高?我查不到你,但是能查你僱傭的那些水軍啊,從他們的帳戶里查到了你轉的錢!你以為你用你媽的帳戶我就查不到?真當別人跟你一樣是智障嗎?」
「好了,合作一場,雖然在你身上賠了不少錢,但我看你顯然也是還不起的,畢竟那點錢還不夠你買水軍,我就不問你要了,你陷害同事,毀約在先,違約金你就先欠著吧,給你三天時間,不還上你就等著以構陷誹謗他人罪吃官司吧!」步萌理了理睡衣的領子,用一種近乎施捨的語氣不疾不徐道。
就是這種不緊不慢,施捨的語氣,刺痛了尤西西的心,針扎一樣,她每個毛孔都在痛,堵著一口氣連呼吸都不暢,眼前步萌那鄙夷的嘴臉和今早的陸西彥重合,他也是這麼高傲,似乎別人的生命和尊嚴在他眼中都是螻蟻,他居高臨下地問她想要什麼條件,好似她是一個出去賣的,她當時腦海里閃過這一年來受到的種種屈辱,想著梁宵和步萌靠著許義繁和衛池上位後的嘴臉,她遲疑了,就是那一瞬間她看見了他眼裡的輕蔑,那種目光讓她難堪,像刀子般將她的尊嚴剁碎。
「都是你,是你偏心,我那麼努力,你給了我什麼?!」尤西西聲嘶力竭,她抱著頭蹲下,臉上本就未乾的淚痕被新的眼淚流淌得更加斑駁,此刻的她是真的覺得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還沒等步萌回話,梁宵的聲音響起,「是你不知足,白眼狼!」
梁宵披著一件外套,頭髮凌亂,眼眶泛紅,「自林煙走後,小蜜最重視的就是你,可你永遠不會滿足,自以為很努力就該什麼都得到,誰不努力?小蜜為了給你積攢人脈,帶你應酬,喝到斷片,你知道她有胃病嗎?你關心過她嗎?城林怕你們出事,多晚都在門口等著接你們。我呢,我跑的龍套,演的丑角受過的奚落你試過嗎?自以為有多了不起,外面搬磚的都比你努力,一天到晚自憐自艾,你以為你是陸西彥老婆,還是陳啟寬(娛樂大亨)女兒?整個圈子都得供著你?我們這公寓裡沒有一個人對不起你,錯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