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活到日落西山,中途就吃了一碗雲吞,回去的時候她還得去油廠買油渣拉回去,回到已經累得像死狗一樣了,步萌躺在床上,看著今天賺的兩張大團結,心裡感慨萬千,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靠賣豬飼料發家……
張海山和張展宏出去接活幹了,看見侄女(表妹)都這麼拼,他們兩個大老爺們閒在家簡直覺得屁股都坐著燙。
陳茉莉滿臉羨慕地看著張惠蘭,「沒想到你傻乎乎的,還有這等福氣,有雪莉這麼好的女兒。」
張惠蘭眼中也難得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愧疚。很快她的病就好了,說什麼也不讓步萌去銷貨了,非說她能行,讓她來。步萌也看得出母親的心疼與內疚,甚至有點自我厭棄,覺得自己是個累贅,她也怕她憋出病來,便讓她去了,只是不想她那麼幸苦,便讓她少帶點豬飼料。
「你媽哪有那麼沒用,我幹了這麼多年的農活,什麼都不懂,就一把子力氣,肯定比你強。」張蕙蘭難得堅持。
步萌拗不過她,也就由她去了。
當傍晚張蕙蘭回來的時候,卻不見她有絲毫的疲態,要不是看見她頭上的汗,她都以為她是去郊遊回來的,她好似吃了興奮劑一樣亢奮,拿著一沓一毛毛的票子在那數著,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下去過,嘴裡還念念有詞。
「媽會好好干,將來給你讀書,讀大學,還給你攢嫁妝,那四大件啊,以後媽給你買,給你……」
步萌:「……」女金剛啊!鋼筋水泥啊!心裡酸酸的是怎麼回事?!
其實,張蕙蘭也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不累?她只要一想著是給女兒賺錢,她也能靠自己汗水讓女兒過上好的生活,她就好似有無窮的氣力,恨不能榨乾自己最後一滴汗。
接下來的幾天張蕙蘭和陳茉莉分工合作,生意越做越好,兩人忙得跟蜜蜂似的,卻沒有一點怨言,痛並快樂著。
步萌這幾天都躲在屋裡寫字,張惠蘭她們只以為她是在學習,為將來上學打基礎,都很貼心地沒去打擾她。
這一天,步萌到了郵局,將這幾天來的成果都寄了出去。
她這幾天關在房間裡寫了很多東西,她分別寄到華國時刊,和青年時報,還有新時代雜誌這些接受投稿的報社。內容很雜,有散文,有詩集,有小說,甚至有對華國時政和未來經濟的發展與展望的論文,這個時候□□結束沒幾年,正是文化百花齊放,蓬勃發展的時候,還沒有像後世一樣,群眾對政治避而不談,有頗多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