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年初三一過,張蕙蘭就勤勤懇懇地做糖,還盼著年關快點過去,她好去拉油渣。
「媽,大過年的,您就別忙了!」
「媽得攢錢,要是你嫁不出去了,還能招贅!要是你有很多嫁妝的話,那也不用愁了!」
「媽,我要買房買車!」
「買!」
「媽,我想上天。」
「怎麼上呀?」
「美國有航天之旅,坐飛船就可以上去的。」
張蕙蘭一邊賣力地拉著麥芽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女兒聊著,聽聞這話,她有些愣神地回過頭,半晌問道:「那什麼旅的要多少錢呀?!」
步萌:「……」媽您太可愛了!
……
即便大戰告捷,可是步萌還是不想就這麼放過周興盛和關琳娜,事實上她對老關家這群煩人的趕不走的蒼蠅是厭倦透了,每次都是不怕死地貼上了,關鍵還拍不死,就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怎麼也蹭不乾淨,它傷害不到你,但能膈應死你!
今天,江城又下起了雪,但很快就停了,空氣像被濾過似的,格外涼爽格外清新,淺淺白雪下的松枝還露出一點綠色,分外好看。
步萌開著一部手扶車,她穿得很厚,紅彤彤的帽子和圍巾讓她跟個燈籠似的,她帶著口罩,一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如秋水,如寒星。
手扶車吭哧吭呲地開在村裡的泥石路上,因為燒的是柴油,排氣設施也差,濃黑的尾煙嗆人得緊,加之這車熏天的惡臭,路上的行人見之都退避三舍。
來到了三花村的村口,步萌就端坐在駕駛坐上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已經打聽了,周興盛和關琳娜一早就出去了。
等了近一個小時,步萌遠遠地看到了周興盛騎著自行車載著關琳娜,她淡定地將手扶車掉了個頭,擋在兩人前面,側過頭看向身後兩人,笑盈盈地帶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