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又沉默了,步萌聽到了司母好幾下吸鼻子的聲音。
「這是好事,如果你顧及我的感受大可不必,媽媽只會為你高興……你不是母親,你還不會明白失去孩子的感受,我記得,有一次我帶著瑤瑤去逛超市,人太多我一時沒注意和她走散,後來我通過廣播找了回來,她總共也就離開了我二十多分鐘,可在那二十多分鐘我真正體會到了連世界都崩塌了的感覺……我在想要是沒了瑤瑤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
「我沒有想到,往後十幾年的每一天,我都要經歷那樣的感覺,有時候我也會幻想,我的瑤瑤被好心人收養了,她平安長大過得很好,既然我找不到她……那她可以來找我,如果她過得很好……我也不會去打擾她的生活,我只要知道她過得好就夠了……」
步萌:「……」這就是一個母親,低進塵埃,卑微到底的母愛。
步萌和司母聊了好一會兒後,步萌裝扮了一番後,出了酒店。
維新酒店,蘇映萱母親的產業之一,此刻的蘇映萱正在總統套房裡昏昏沉沉地睡著。
就在她半夢半醒間,整個人被提了起來,她猛地從噩夢中驚醒。
房內只有溫暖柔和的檯燈亮著,微弱的光映著步萌冷沉的臉光暗明滅,在蘇映萱看來,就像地獄裡勾魂的惡鬼,她覺得她剛從噩夢裡醒來,卻又陷入更深的夢魘……
蘇映萱沒有大喊大叫,神色甚至詭異地平靜,「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進來的?」
「來見見我兒時的好!朋!友!好!姐!姐!」
蘇映萱瞳孔緊縮,鋪天蓋地的恐慌幾乎讓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你可別叫,否則我就讓你妹妹死在監獄裡,我說到做到的。」
這話果真讓蘇映萱冷靜了幾分,「你這是犯法的。」
步萌嗤笑了一聲,「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罷了,再說,你家犯的法也不少啊。」
「你……你都知道什麼?」
蘇映萱從頭到尾只有恐慌,震驚卻沒多少,看來是找就做好了事情敗露的準備。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比如?「
步萌看了她一眼,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比如我應該叫方令涵,比如我的走失與你有關?」
蘇映萱微微偏過頭,「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說了。」
步萌嗤笑了聲,「怎麼?真以為你和你父親做的那些勾當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留?」說著,步萌湊近她,與她雙眼平視,一字一句,如風霜利劍。
「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你不會以為你跟你父親能糊弄住方家,關家……還有莫家吧?況且,我也不是什麼講理的人,我可不管沒有證據,我認定就是你們害的我,就算是陷害你們也能咬下你一塊肉,還不會留下證據和把柄……或者,直接弄死你們更省事!」
步萌就坐在床邊,溫暖的燈光,牆上有兩道美麗少女的剪影,適宜溫度,淡淡的薰香,要是不聽兩人說話的內容,還以為是兩個閨中密友在談什麼少女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