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齊找來了能用的牛皮,步輕舟剪裁好,儘量趕製得柔軟,和奶奶一起縫製了這雙皮鞋,比李蘭蘭的還精緻好看,一點都看不出來它的前身只是破舊的,別人棄之如敝履的挎包。其中破損的地方,被步輕舟用同色系的粗麻線繡著好看的花紋,看起來一點都不突兀,反而有種別致的懷舊風,有一層很舒適的細絨布,一點都不會磨腳。
這一雙小皮鞋即使再放個二十年都不會過時,但她再也穿不上了,可它曾被很珍視放進自己的寶盒裡,成為她最珍貴的回憶之一。
步萌的眼淚落到小牛皮鞋上,留下了斑駁的印記,步萌用手擦了下,卻讓印記更大,她不知道這眼淚能不能幹,幹了這印記又能不能消失。
……
步萌洗了個澡收拾好了,盛齊還沒有回來,步萌挎上自己的小布包,拿了些出門必需品,搜颳了下家裡的錢就出去了。
步萌剛下到樓下,就聽到有人叫她,是小區的瓊大娘,尋常會在小區門口前的公車站附近攤煎餅。
「萌萌呀,你這是自己一個人出去呀,去哪呀,你爸咋還沒回來呀,你不是生病了嗎?他昨晚是和那舒家丫頭出去了吧。」
步萌看了一眼她臉上的八卦,仿佛她一個小孩很好套話,一點都不在意這些話可能傷害到一個小孩。
「大娘,聽說芝姐姐又復讀了,今年學的怎麼樣啊,能考得上嗎?她說考上了請我吃煎餅的,都說了三年了,不過我不在意,芝姐姐讀書辛苦,考不上我可以請她吃呀。」
瓊大娘揮了揮手,連到了幾聲呸,「呸呸呸,小孩子家家的亂說什麼呢,你芝姐今年肯定能考上。」說完嘴裡還繼續念叨著什麼大吉大利童言無忌。
步萌腿短走得慢,還能隱約聽到瓊大娘和旁邊的人八卦。
「哎,你說盛齊兩口子是不是真的要離婚啊。」
「離了有什麼奇怪的,那舒瑤現在多出息呀,現在小區還有很多人在她工廠里上班呢,那步輕舟以前成分就不好,現在就算平反了,但貌似她家的資產早就被步老頭他弟弟帶去海外了,現在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那還不是啥也沒有,窮光蛋一個,她就一個農村丫頭。」
「可步萌那孩子才五歲吧,這麼點孩子就要沒媽了,想想怪不忍落的。」
「誒,你還別說,我看就是因為那步輕舟生不出兒子,五年了都只有萌丫頭一個,我聽說好像是傷了身子,不能生了。」
「那怪不得要離婚,盛齊那是盛家的獨苗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