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也只有嚴常山一個人, 平時過來幫他們打掃衛生的阿姨不在,要說他今天沒準備做點什麼,水銀半點都不信。
“多謝你選的時間,你選的很好,考慮的很周到。”
水銀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可愛小包包, 從裡面取出橡膠手套。哪怕是最小號的手套,她戴著也有些大。
用牙扯開自己手上的蕾絲白手套,套上薄薄的橡膠手套, 水銀又拿出兩支注射器,一隻手銬, 手銬反銬住嚴常山的兩隻手――這是為了防止他半途疼醒,萬一掙紮起來, 她這麼一個小孩子可制他不住。
因為已經提前來這裡看過, 水銀熟門熟路地跑到廚房,拿出了裝垃圾的大塑膠袋, 一個當做墊子墊在嚴常山身下,一個用來處理垃圾。
她上次來廚房,還特地看過那一排刀具,嚴常山當時還跟她說,他喜歡不同的刀,所以廚房裡切菜的剁骨的各種型號的刀都買了。
選了兩把最順手的,水銀走到嚴常山身邊,用刀在他臉上拍了拍,“嚴叔叔上次給我說你的刀很全,也很鋒利,所以我就沒帶刀過來,直接用你的了。”
嚴常山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能聽到身邊小女孩軟綿綿的甜聲。他的反應略有些遲鈍,甚至有些茫然。
現在這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瑤悅在說什麼,她要做什麼?
他終於有了危機感,但是眼皮沉重,無法睜開,頭疼欲裂。
水銀解開嚴常山的褲子,拿了一支注射器。
“嚴叔叔放心,我不會讓你疼死的。”小孩子的聲音聽上去軟綿綿的,這本來是嚴常山最喜歡的聲音,但此時此刻,感覺自己身下一涼的嚴常山,完全興不起半點激動。
“解剖,縫合,我都是最近自學的,不過嚴叔叔你放心,我比較聰明,我覺得自己學得不錯。”
“我先紮緊一點,這樣等會兒切的時候就不會出那麼多血了,止血的東西我沒帶多少。”
嚴常山感覺自己這一輩子最煎熬的時刻就是現在,哪怕當初面對女兒的屍體他也沒有這麼痛苦。
他拼命想醒來阻止這一切,可是他只能感覺到痛,只能聽著耳邊那個聲音不停地說著一些刺激他的話,一聲又一聲的嚴叔叔,簡直像是催命。
“嚴叔叔很喜歡小女孩對不對?不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喜歡……沒關係,以後你要是還喜歡,我也會繼續看著你的。”
“一直看著你。”
這句“一直看著你”帶著不懷好意和嘲諷的冷意,在嚴常山耳邊循環,與身下的鈍痛一起折磨著他,他簡直要瘋了!怎麼會這樣!她只是個小女孩,可她現在在做什麼!
空氣里的血腥味和淡淡腥臊味混合在一起,又被室內空調排出去。
水銀很冷靜地把切下來的東西都放在一邊,繼續給人止血。這人的痛苦程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她要注意的只有不讓疼痛超過他能承受的度,以免中途被疼醒,打擾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