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祥,帶著她先跑。”趙端澤忽然一把將妹妹推向旁邊那個沉默寡言的護衛,這是他以前在武館的朋友,也是他最信任的一個。
幾乎是雙方人馬一個照面,趙端澤就做出了讓人先帶著妹妹跑的決定,自己帶著其餘幾個護衛上前一把攔住那些試圖追趕的人。
戰鬥就發生在瞬息之間,水銀被老祥抱起飛快跑向大街的時候,看見趙端澤已經空手躲過對面一人的武器,一棍子狠狠打在那人臉上,把人打飛出去。
跑出那條街,水銀抬手指了指他們的馬車。在她看來,現在先卸了馬回去找人過來,這樣能最快速度把趙端澤撈出來。
可老祥不知道是看不懂還是沒看見,對她的那一指根本沒反應。水銀又指了一次,他明明看了她一眼,卻仍舊不聽她的,抱著她走進了另一個路口,那邊也是遠離大街的巷子。
水銀驀然反應過來,老祥不對勁。剛才他毫不猶豫帶著她就走,太痛快了,剛才她沒注意,現在才發現老祥的神色也有點不對,除了緊張忐忑,還有點愧疚不安的意味。她試著掙扎了一下,老祥立刻制住她不讓她亂動,低聲說:“你最好乖一點不要鬧!”
水銀看出他說的什麼了,安靜下來。老祥帶著她走進那片黑暗的小巷,很快,他們走到一片低矮的屋子附近,水銀看見不遠處的屋子裡有昏黃的燈光。
看見那小屋門口幾個男人,一直警惕的老祥放鬆下來,露出一些掙扎,又側過頭低聲說了句:“對不住了,但我也是沒辦法,別怪我。”
一直安靜伏在他身上的水銀忽然間暴起,將手中尖銳的簪子扎進了老祥的脖子。
她的頭上一直習慣性戴著一根偽裝成銀簪的鐵製簪子,就是為了應付突發狀況,譬如現在,尖銳鋒利的簪頭可以當做武器來使用。
勒住她的手一松,水銀立即掙脫他,扭頭向來時的路跑去。倒在地上的老祥發出一聲破碎的呻吟,驚擾了不遠處守在屋門口的幾個漢子,幾人抬步上前查看。發現倒在那的老祥,也同時見到了奔跑的小姑娘。
“糟了,是那個趙家小姐,趕緊追上去把人抓回來!”
……
“人究竟去哪了?”掐著魏梓慕脖子的男人兇狠地朝周圍的暗巷喊道:“趙端澤,勸你趕緊出來,否則我們就對你這小表妹不客氣了!”
藏身一道暗牆後方的趙端澤聽了這話,毫無反應,鮮血從他的額角緩緩流下來,讓他鋒利的半張側臉看上去冷漠殘酷。別說是現在出去救魏梓慕,他現在恨不得親手殺了這愚蠢的表妹,跟別人合起伙騙到他頭上。
他帶著的護衛全都倒下了,現在就剩他一個,頭上手上背上都有傷,藏在這裡還不知道能不能脫身。好在妹妹逃出去了。
想到這,趙端澤才終於感到一些後怕,差點就讓妹妹經歷這麼可怕的場面,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到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