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易回到寢室洗了個澡之後才發現手機忘在了禮堂,沒辦法只好折回去取。
教學樓的走廊很安靜,遠遠的就能聽見趙聽溪的歌聲。
池易走近,看見舞台上的趙聽溪手裡握著手機正賣力地邊唱邊跳。不知道練習了多久,她瓷白的臉上都染上了一層紅暈,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
池易走過去,對趙聽溪招了招手。
趙聽溪停下,用胳膊隨手抹了一下額頭,喘著粗氣問:「池易老師,你還沒走?」
池易走過去指了指自己忘在一邊的手機,笑著說:「手機忘拿回去了。」他看看趙聽溪問道:「這麼晚了你一個人練習?」
趙聽溪抓抓臉說:「我……副歌的部分有點跟不上拍子,而且有幾個音我總是找不准。」
池易聞言挑了挑眉,撈起旁邊的吉他抱在懷裡,撥了一把琴弦問:「哪幾個音?」
「啊?」趙聽溪茫然地半張著嘴。
池易笑著看她,「我陪你練習一下,應該會快一點。」
趙聽溪受寵若驚,連忙輕咳一聲,從副歌部分開始唱起。
池易的吉他帶著趙聽溪,反覆副歌的幾個小節。開始的時候趙聽溪經常會漏拍、走調,池易便停下來慢慢幫她理順。
不得不說有樂器的引導比自己乾唱要好很多,而且池易對音樂的把控也很準確,趙聽溪練習幾遍後就再沒有出錯過。
神經放鬆下來,趙聽溪長腿一伸,坐在舞台上,用胳膊支撐著身體。
池易一邊收吉他一邊看著她笑。
趙聽溪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腿盤起來。
池易:「你還聽灑脫的。」
趙聽溪鼓了鼓臉,「池易老師,我就當你在誇我了哦。」
池易笑著搖頭,過了一會兒又說:「你一個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在外面還是不太安全啊。」
趙聽溪鼓了鼓臉,半晌點了點頭。
池易:「怎麼?不服氣?」
「沒有沒有,」趙聽溪忙解釋:「就是想起剛出道那會兒,哪有活兒我就往哪兒跑,不管白天還是晚上。我還記得有一次下戲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一個跟我一起演殭屍的群演問我去哪兒,說要送我一程,當場就把我嚇哭了。」
趙聽溪當成笑話講,池易卻沒笑。
他見過太多這個圈子的人了,有的不擇手段往上爬最後成功了,有的吃不了苦耐不了寂寞最後退出了。真正踏踏實實靠努力走過來的少之又少。
他是一步一步走來的,對同樣腳踏實地的趙聽溪既親切又欽佩。
池易說:「你現在出頭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兩人一起出了禮堂,沒走兩步就聽「啪」地一聲,隨後走廊的燈全都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