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沉渊，能不能别再跟着我？”
这一次，凤倾鸾的态度俨然不似先前那般激烈。
反倒带着种好商好量的沟通意味。
君沉渊心中轻笑，面上却还是一派正儿八经的模样。
“你讨厌我？”
“啊？”
凤倾鸾一懵，这话题是怎么拐的。
“讨厌怎么样，不讨厌又怎么样？”
凤倾鸾给出了个闪烁其词的含糊答案。
君沉渊却认真的将这句敷衍，当成了严肃的问题回答。
“讨厌，我便要让你不讨厌，不讨厌，我便要让你喜欢，直到你重新接纳我。”
什、什么，今晚的君沉渊有毒吧。
就是横竖她是讨厌还是不讨厌他，他都无所谓了。
“君沉渊，你在威胁我？“
什么叫讨厌就让她不要再讨厌，不讨厌就让她喜欢他。
这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谁学的。
“不是，我就是想陪着你。”
专注满分，深情满分，这一系列无缝连接的话语操作，弄的凤倾鸾有点无措。
“那我如果告诉你，我们俩之间没有可能了呢？”
虽然这话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凤倾鸾现在对于君沉渊的感情有点复杂。
不似之前纯粹的喜欢，反倒觉得两人之间有了种难以横跨的距离感。
君沉渊是苍灵神殿帝尊，那个活了数千年的传奇人物，而她，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
除非修成大道，否则，至多只有百年的生命。
她不知道君沉渊为什么会喜欢她，又为什么会对她那么执着？
或许是因为转世？可他刚才解释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无论信不信，有一点不会变，他们确确实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不是那种“爱情至高无上”主义者，相反，她在感情方面很理智很清醒。
既然有的人注定就不该有牵扯，那又何必再继续纠缠。
凤倾鸾想着，君沉渊却开始给她刚才那句话的答案。
“只要我命不休，你还在，没有什么不可能。”
君沉渊的这句话很轻，轻中却有包含着无比坚定的力量。
这句话似情话，却远比情话真挚，像誓言，却又比誓言更加深刻。
没有那种言语激烈的证明，反倒平静的就像是他说的这句话，早已镌刻到了骨子里，落实到了行动上。
无疑，这是一句动听又让人动容的话。
凤倾鸾的心甚至开始被它所撼动。
强迫自己镇定后，凤倾鸾收敛起所有的思绪，“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话语再动听，再感人肺腑，现实终究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再者，言语上的打动，总是那么轻而易举，若君沉渊是真心，便让时间去证明，他今日所说的这句话。
在她说服自己之前，在君沉渊真正用行动撼动她之前，她会尽力让自己的心不再向他挪移。
哪怕，就算他中途离开，或者觉得不值，抽身离去，那也是他的自由。
想通后，凤倾鸾便也不再阻拦，君沉渊跟随的脚步。
她想，以君沉渊这种高高在上的天人身份，屈尊降贵的跟着她这么个小小弟子，兴许时间长了就会觉得乏味，自行离去也未可知。
那她，倒不如等着看，君沉渊什么时候厌倦这种跟随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