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煙過了很久才回來,她走進來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很疲憊。祁子翦送她回來的,他看了一眼何子瑕,沒有捆上作為醫師的洛子煙,再次離開。
洛子煙用力地一腳跺在地板上,臉色難看,滿滿的是憤怒。
「沐姐姐怎麼樣了?」宋榆雁看她這樣,心裡一咯噔。難道沐簾出事了?
何子瑕等人也把她給瞧著,等待著她說清楚。
洛子煙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一點都不淑女。她把藥箱放在地上,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心情煩悶至極。
平復了好一會心中的不滿,她才道:「那個木又槐,簡直就不是人!沐簾身子都那樣了,還敢這樣對她!你們是不知道,沐簾哪是他的對手?那白白嫩嫩的身子,成什麼樣子了!沐簾嗓子都出血了,現在昏迷不醒,隨時要斷氣了……還有,那渣男,行兇的時候真的是誰都不管的,那兩孩子,哭得小嗓子都啞了。」
這個話題一提出,整個馬車都安靜了。只能聽到宋封從鼻間發出的一聲冷哼,木又槐這個人,就是這麼殘忍。
宋青蕪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他咳嗽著,聲音和沐簾的一般沙啞,道:「子煙姐、咳……你拿五彩石過去,救、救她……」
洛子煙卻繼續坐著,道:「倒也不用。木又槐出行會帶足藥物,我醫術還行,把她救回來了。只是這次木又槐弄得她舊疾爆發,新傷舊傷加在一起,傷了本源,才會昏迷不醒。」
宋青蕪咳嗽一聲,放心地點了一下腦袋,又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
宋榆雁心裡暗自嘆氣,特別為沐簾不值。沐簾今年不過十八快十九歲,還很年輕稚嫩,卻已經嫁於木又槐,雖然木又槐應該是看在她生了兩個皇子的份上立她為後,但她的日子過的很悽慘。小小年紀,就要負擔兩個孩子,還有一身隱疾,嗓子也沙了,虛弱不堪。木又槐對人沒有憐惜,一次索歡就讓她瀕臨死亡,若是她被木又槐帶回木國,還會被傷成什麼樣子?
「都是因為我。」宋青蕪模糊中呢喃著。
宋榆雁用腦袋去蹭他的,輕聲道:「跟你有什麼關係?傻子,好好睡一會。」
宋榆雁想起之前誤會宋青蕪的時候,那段時光,折磨著二人。看著他蒼白的臉,她的心裡滿滿的是心疼與內疚。
大不了把她的兩顆內丹都剜出去給他!他之前也是剜過自己的,全當償還他的救命之恩。
車隊浩浩蕩蕩地駛過,作為首駕的木又槐和沐簾乘坐的馬車很早就出了青翼城門,一名穿著木軍軍裝的男人對著下屬吩咐道:「有人不在隊裡,本隊去城中找找。你們守好主上和娘娘,還有太子殿下和二皇子。」
「是。風隊。」他的屬下齊齊應了一聲,繼續持槍盾保護幾人的安全。
祁子翦見他離隊,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沒有管。
風隊長順著回青翼城的路行走,走了片刻就停住了腳步。他立在原地,沉默不語地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一張俊逸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