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榆雁朝他眨眨眼,隨即打開牢籠的門。
她飛快地替沐簾扯下頭套,本以為會看到一張淡雅如蘭的美麗臉龐,沒想到卻看到蒼白如雪,嘴唇乾裂的虛弱臉龐,她豎著男子的髮髻,但凌亂不堪,臉上泥濘不堪,髒兮兮的。
宋榆雁大驚失色,沐簾不停地流眼淚,神情恍惚,仿佛收到了很大的傷害一般。
「沐姐姐?」宋榆雁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臉。
沐簾的眼睛眨也不眨,就這麼流著淚,嘴裡小聲地念叨著什麼。
「沐姐姐!我是小雁啊!」宋榆雁用了些力,可沐簾還是一這副模樣。
魏瑗替兩個孩子鬆了綁,嘉沐和阿蕪卻沒有管神情異常的沐簾,竟直接跑到木又槐的面前,哭泣著替他鬆綁。
「魏醫師,您快來看看,她怎麼了?」宋榆雁著急地喚來魏瑗。
魏瑗提著藥箱就跑了過來。
而一旁的阿蕪和嘉沐,力氣太小,無法替父親鬆綁,急得團團轉。宋榆雁這才想起還有木又槐,於是便過去將繩索解開。
掀開木又槐的衣袖,竟看到大片大片的青紫,是踢踹的傷痕,也有掐痕和鞭痕。
宋榆雁神情凝重地揭下他的面罩,卻發現木又槐早已暈死過去。
沙城主對木又槐和沐簾用了刑,為了不讓秦傾懷疑,就給他們在外面套了乾淨衣裳。
「爹爹……」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左右各一個,將木又槐抱住,痛苦地哭喊。
宋榆雁聽到兩個孩子痛苦的聲音,心裡發酸。
「阿蕪,嘉沐,別哭了,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我不要!你們都是壞人!你放開我爹爹!」
宋榆雁沒有辦法,阿蕪和嘉沐都不認識她,她不能和孩子搶木又槐,木又槐奄奄一息,不能受大折騰。
魏瑗那邊也迅速地替沐簾檢查完了身體。「她就是受了些鞭傷,不嚴重。身子弱,應該是以前留下的病根。只是她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狀態不太穩定……」
宋榆雁的眼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她跑到沐簾的身邊,把她抱在懷裡,哭道:「沐姐姐,為什麼你總是要遭受這些罪……木又槐對你又不好,何必跟著他四處奔波呢?」
沐簾聽到這話,竟回答:「他沒有對我不好……他沒有……」
「沐姐姐……」宋榆雁真的真的很心疼沐簾。
「小雁……」沐簾恢復了一些理智,她的聲音還是那般沙啞,「快、快去給又槐……看病……他、他……很嚴重……」
「嗯嗯,醫師已經去了。」宋榆雁既心疼又生氣。沐簾都這樣了還關心那個無能的男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