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月並未應答,而是從衣袖裡拿出一個錦盒,打開之后里面是並列的稀世紅珠,足足有二十顆。這是清西王沈家駐地的稀有特產,開採和打磨都極為不易,世間罕有,恐怕就連皇上也未必能湊齊二十顆。這是沈家傾其所有才拿得出的,價值連城。
張珩此時才將目光從書本轉移到錦盒上,隨手拿起一顆紅珠反覆看著。
沈菱月知道,張珩久居宮中,見多識廣,定能看得出這紅珠的價值。
正當沈菱月心懷希望之時,張珩嘴角上揚,冷冷地笑了笑,隨即將手中的紅珠放了回去。
“你以為我會被這些東西所打動?”張珩冷眼睨視著沈菱月,隨後將錦盒從書案上推落下去,頓時紅珠灑落了一地。
沈菱月雙手顫抖,面如死灰地說道:“我並非有意看低張大人,只是沈家再無其他能拿得出的了。”論錢財,他不缺;論勢力,他如日中天。若不是被逼無奈,從小嬌生慣養在王府中的沈菱月何曾想要受這份冷遇?
“沈家……”張珩一邊輕叩著書案,一邊面露不屑,“沈家算什麼東西?”
深夜,臉色慘白的沈菱月回到住處之後,便開始蒙頭痛哭。
秋雲在一旁手足無措,連忙勸慰道:“小姐,生死皆由命,你已經盡了力了。沈家的興衰存亡,豈是你一個姑娘家能把握的?且莫哭壞了身子,眼下的日子該過還得過啊。”
沈菱月越哭越難過,哭了許久後才啜泣著說道:“他答應幫忙了。”
“什麼?”秋雲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小姐,萬萬沒想到那位閻羅爺肯答應幫忙,更想不通既然他已經答應了,小姐為何還要哭成這個樣子?
沈菱月帶著淚痕說道:“他答應將靖兒調到距離京城不遠的南部去,那裡環境寬鬆許多,但條件是……”
“他收下咱們的珠子了?”秋雲連忙問道。
沈菱月搖搖頭:“他根本看不上咱們送的東西,他的條件是我……”
“他要你做什麼?”秋雲大惑不解。
沈菱月緊咬嘴唇,最後眉頭緊蹙、神情痛苦地說道:“他要我去景瀾院服侍他,當他的對食。”
秋雲大驚失色,手中的瓷碗當即摔到地上,落了個粉碎:“呸!他算個什麼東西?幾時輪到小姐去服侍他?再說,他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份……”
“他現在勢力極大,在宮內外能一手遮天,我不過是留在宮中生死未卜的人質罷了。”沈菱月心裡清楚如今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