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前者尚未解決,後一個卻已經見到曙光。
齊帝與他笑言幾句,吩咐他道:「既然太子身子好了些,明日便宣他來景清殿一趟吧。」
施房知道他是沒見到真人不夠放心,恭謹應下退出去宣令。
東宮。
若菱送走施房,回到殿內給安然添了盞茶,沒有等到吩咐,她便默默站在一旁候著。
然而餘光卻總忍不住往那樹下坐著的少年身上看去。
若菱知曉,這不是少年,而是一位正值芳華的少女,可卻仍舊為之驚艷,她想,不過短短數月,人真的能脫胎換骨嗎?
她記得最開始見到的少女是何等模樣,縱然有著和太子一般精緻昳麗的面容,但氣質卻差了千里,還要靠著她和劉章在一旁遮掩,才足以矇混過關。
可是現在,誰也無法否認她身上的貴氣,誰也無法說她不是一位貴人。
若菱掩在袖中的手指纖細白皙,此時糾結纏在一起,一如她的心情。
近日來太子的舉動讓她心驚,她將太子的異狀報到鳳儀宮,但鳳儀宮卻無人來理會,而太子的一些舉動越來越不加掩飾,仿佛要讓她們做一個決斷。
若菱是忠於皇后的,但是在不危及性命的前提下,畢竟性命只有一條,能活著誰也不想死。
坐在樹下翻閱典籍的安然對身旁宮人心中的激烈爭鬥一無所知,不過就算知道也會道一聲意料之中。
她目前最該做的就是脫離皇后的掌控,但在尚未成功之前還要與皇后虛以委蛇一段時日,若菱和劉章這兩個皇后放在她身旁的眼線就顯得尤為重要。
之所以他們報去鳳儀宮的消息無人來理,一是因為皇后不重視,那些消息顯得不怎麼重要,二則是因為太子齊昭又病重了。
齊昭的身體歸根結底在於底子孱弱,若是讓安然來說就是缺少生機,根源的問題,非藥石之罪。
弱得像一張薄紙,再輕的力道輕輕一碰,也能將他捅破。
愛子病重,皇后遠程指揮都來不及,恨不得飛去南方親眼看看齊昭,她的脾氣可遠比不上齊帝寬厚,下人連湊到她面前都來不及,哪裡還敢把明擺著會使她生怒的消息呈上去,左右看起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
翌日,安然去了景清殿。
面容紅潤神采奕奕的太子殿下驚呆了御前一眾宮人,以及來往的朝臣。
一個時辰的談話結束後,隨著太子的走出,眾人都知曉,這朝堂局勢,要變上一變了。
半日後齊帝下旨讓太子上朝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