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真正性情大變的原因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尤其是兩月前太子失蹤,皇后真正暴怒。
兩月前,皇后派在南方保護太子的人來報,道是太子出門散步,結果甩掉了保護他的人,一去不歸,後來他們在太子房中發現一封書信。
留書出走。
皇后是絕不信的,安然緊趕慢趕來到鳳儀宮,不僅是為了救下那名無辜宮人的性命,也是要與皇后再來一次交鋒。
顯然,她勝了。
……
壽宴過去五日,姜澤入宮辭別,意要帶使團歸國。
齊帝藉口挽留,並派嚴遲招待他們。
又過去七日,姜澤再一次入宮,齊帝依舊笑言其他,不肯應下。
這下子,任誰都看出了不對。
嚴遲偷偷摸摸上了太子車駕,捧著杯熱茶,可憐兮兮地打了個噴嚏,「殿下,陛下何意?」
要說此事中誰最憋屈,非姜澤及姜國使團莫屬,但要說誰最無辜,除了嚴遲再沒別人。
嚴遲一個並不多擅長言辭的人,硬是被逼著和姜國使團打太極,愁得頭髮都掉了不少。
正在翻閱不知什麼東西的安然頭也不抬笑眯眯反問:「師兄說呢?」
嚴遲不敢說,心中的某種猜測讓他連對師兄兩個字都沒了反應。
良久,一杯熱茶飲盡,他面露哀色,歷來打仗苦得都是黎民百姓,妻離子散,人間悲事。
安然不必多猜,也知道依著這位師兄的心性此時在想什麼,淡淡道:「戰爭是遲早的事情,與其等著他人來攻,還不如將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中。」
姜澤為何而來,在座兩人誰也不相信他是為了求和聯姻,只憑藉著他那與齊國人無異的口音作風,就知道姜國所謀甚大。
嚴遲默默點首。
他沉默開口,「微臣會儘量爭取時間。」
戰爭的開始需要時間。
安然抬頭笑道:「那便有勞師兄了。」
她還是挺相信這位師兄的,嚴遲言辭,倒不負他的名字。
俗語有言,再一再二不再三,第三次被拒絕,姜澤回到行宮,面上已然沒了之前翩翩貴公子的矜持高貴,而是一片陰沉。
幾個使團官員看到他的神色,不必詢問也知道結果。
一個稍年輕的官員一拳砸到牆壁上,咬牙道:「齊國欺人太甚!」
年長些的官員則冷靜些,他們對視幾眼,拱手向姜澤拜道:「殿下,事及此,危矣!為殿下安全考慮,請殿下速速離開。」
雖被困在齊國都城,身處齊國國都,但也不是沒辦法暗地出城。
姜澤眉心皺起,不發一言,他躊躇滿志而來,計劃不過剛剛開始,難道就要這麼灰溜溜的回去,連下屬都留在齊國?
他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