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道。
跟著他飛升仙界,前途未卜,天一尊者自己都無法確保自己能活多久,但在羅源宗藏寶閣溫養,無有外力相擾,爭流劍總有一日能夠化形。
而且只有它不主動出現,連羅源宗的人都尋不到它。
只是天一尊者沒有想到,只是簡單的溫養並不能使爭流劍化形,數萬載時光,它依舊還是一步之遙。
一步之遙,猶如天塹。
道阻且長,不經一番磨難,豈會那麼容易得見大道。
爭流劍已入瓶頸多年,它隱約知道自己前路何在,首先就是要出了這藏寶小界。
它在一眾入內尋寶的弟子中尋覓,但它曾經見過天一尊者那般的人物,羅源宗弟子中並無使得它甘心認主之人。
而且它也知曉,一個修士是不可能允許自己的法寶化形的。
天一尊者是因多年感情,心下不忍,這才容忍它保持靈性。
它在藏寶閣等候許久,終於等到了機會。
……
聞尊者無趣皺了皺鼻頭,「小娃娃怎麼和你外祖一般無趣?」
他看了這丫頭許久,這丫頭竟是一點都沒有色變。
「無趣無趣,」聞尊者搖頭,起手凝了兩道法符,倏忽飛出金明殿,「行了,別皺眉頭了,靖明小子你本就老,再皺眉頭看著比老頭子都老了。」
靖明真君不知此時該是黑臉還是賠笑。
宗門師長需有師長的模樣,其他人也就罷了,可常年苦修不理俗事,他卻不行,他是掌教,要有威嚴。
久而久之,靖明真君就將自己的樣貌調整到了這般中年修士模樣。
「師叔。」他無奈道。
「多大點事啊,」聞尊者嫌棄極了:「你都是掌教了,還拿不定這點主意?」
「師叔,」靖明真君又喚了一聲:「師侄我……」
兩道金光飛了回來,是聞尊者之前的傳出去的法符,他掃了一眼,手一揮,扔給了靖明真君,「行了吧?這下可能拿定主意了?」
靖明真君起手一探,發現是羅源宗另兩位大乘尊者的法符,都是表明並不反對此事。
聞尊者道:「既祖師留下爭流劍,本就是給後人的機緣,真不知你在糾結什麼。」
這話說得好像之前和靖明一般苦大仇深的不是他一樣。
靖明真君心中嘆了一聲,面上還是好脾氣認錯:「是師侄太迂腐了。」
他思忖著道:「然師侄既已得爭流劍,便是機緣,望然師侄日後不負祖師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