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無關對錯,不過立場不同,不是是非對錯之爭,而是道統之爭。
安然目光看來,含笑啟唇道:「我卻有一法,不定能助魔道在七百餘年後取勝,於宗主可要一聞?」
於曲江露出微微的果然如此之色,也是一笑:「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安然眼眸幽深,像是深邃難見諸物的深淵,「我魔道雖有三宗,守望相助,卻依舊是散沙一片,若能廢三宗,立魔教,不計代價提升弟子修為,大戰來臨前,必能使我魔道實力更上一層。」
於曲江神情微變,雍宜亦是望來。
被兩位舉世罕有的渡劫大能盯著,安然姿態從容,笑道:「怎麼?二位覺得我提議不妥?」
豈止是不妥,是大大不妥!
於曲江不知這個希音是哪裡來的膽子,敢提這等建議,魔道又非正道,實力為尊,不是人人都將道統放在眼裡,上一個敢提出這建議的長老早就魂飛魄散了。
於曲江目光冰冷,笑意遮在外面,卻是問道:「那希音道友覺得何人可為魔教教主?」
安然放下茶盞,輕輕一震,「自然是本座,」一股強大至極的威壓籠罩在二人身上,於曲江身軀一顫,一聲咔嚓輕響,卻是一件護身法寶碎了,接著,他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雍宜定著這股威壓,艱難吐出幾個字:「大乘……尊者。」
安然縴手在茶盞上空一拂,茶盞內又滿上了甘露,她抬起湊到唇邊,威壓隨著這個動作收起,「如何?我可有這個資格?」
於曲江擦乾淨嘴邊血跡,沉默片刻,聲音發澀:「前輩如此妄為,就不怕天下大乘尊者找你麻煩?」
到了大乘,最畏懼的便是天劫,每一次出手都有天劫在頭頂盤桓,意欲劈下,且一次強過一次。
為此,天下大乘尊者有一約定,到了此境,不可出手干涉世間諸事,除非宗門滅絕,否則天下同道共逐之。
魔道本就沒有幾個大乘,而且在什麼地方連幾個宗主都不知道,若非有這一約定,魔道根本連和正道鬥法的資格都沒有。
儘管如此,也是屢戰屢敗。
安然盈盈而笑:「此卻約束不到我,而且,」她語含深意道:「只要你二人不說,誰又會知曉。」
二人都是神情一凜。
……
魔教就這般建立了,面對一位大乘尊者,於曲江與雍宜二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尤其是二人不知道被下了什麼禁制之後,他們更是投鼠忌器,不敢表現出絲毫不敬。
魔道三宗成了魔教三脈,於曲江與雍宜為兩脈脈主,魔教左右護法,安然為魔教教主。
其餘小門小派皆被打散,根據大致功法又分成幾脈,封了脈主之位。
之後安然又與上次一般,再得了幾脈功法之後就去閉關,十載之後方才出關。
安然出來後神識一掃,很遺憾的發現魔教沒發生什麼亂子,更沒人造反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