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那一劍被他看到的時候,青年的咽喉就已經被劃破。
一滴圓潤的血珠緩緩落到地上,四濺開來。
輕響聲驚醒了老者,他又撫摸了下自己的拂塵,語含讚嘆道:「樓主果然名不虛傳,就是不知這一位劍仙又該如何稱呼?」
竭力平靜下來的語氣中暗藏著一絲凝重,爭流收斂了氣機,靜靜站著,如同最美好的雕像,不發一言,卻沒有人敢忽視。
他從來都是這樣的,除了安然,最多加上一個小五,小世界裡的其餘任何人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除非有安然的吩咐。
安然淡笑看來,二十幾歲的骨齡讓老者驚疑不定,骨齡不會騙人,但實力也不會。
她沒有去取藏寶圖,劍身纖塵不染,沒有一滴鮮血,她沒有回答老者的話,問道:「兩位可要一試劍鋒?」
她的劍下不只有死亡,也有機緣,只看他們能不能把握住。
鳥雀無聲,似乎連風聲都靜止了,陸地神仙,萬物避退。
長久的沉默後,老者搖了搖頭,認真道:「老道接不住你的劍。」那一劍,他看得清楚,他在腦海里用了六十二種方法,卻回回都死在她劍下。
老者閉了閉眼,放在拂塵上的手反而放鬆了,「既然如此,藏寶圖是樓主的了。」
他行了一禮,轉身離開,離開得毫不猶豫。
機緣重要,命更重要,何況從安然那一劍中他也有所感悟。
中年人深深看了安然一眼,不發一言,卻也隨之離開。
安然將劍還給了爭流,有些憐憫地望了眼地上的無影,運道也太差了,他要不是逃往了安然的方向,這一次,她極有可能不會出手,無影也便存了一絲生機,說不定能在幾位大宗師手中逃脫。
可惜了。
安然並沒有取藏寶圖,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指點向客院旁的一棵樹下,劍氣將土地裂開,隨著她心神一動,那張藏寶圖飛了進去,泥土重新掩埋好。
她埋得並不深,也許數年以後,會有人意外發現了這裡的秘密,又或者它將隨著時間徹底掩埋下去。
安然笑了笑,轉身回了客院,這裡的動靜已經消失,一會兒自有第一樓的弟子過來收拾殘局。
……
藏寶圖落入第一樓樓主之手的消息很快傳開,但同時傳出的還有第一樓有兩位大宗師的消息。
大宗師也怕圍攻,但想要圍攻兩位大宗師,起碼要有三名及以上才能對其產生威脅。
半山腰的客院裡,儘管庭一早就表示了不在意藏寶圖,明晟還是遺憾地嘆了口氣,並徹底息了覬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