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禹再次搖頭。
「那你知道盛世嗎?」
「盛世」兩個字像是觸動了什麼關鍵字,柯禹的眼神立刻活躍起來:「你想聽盛世的歌嗎?」
「……好啊。」
柯禹張嘴就唱了起來,是盛世最近發布的單曲。
柯禹的音色也與盛世相近,是好聽的,但因為沒有受過聲樂訓練,唱功青澀,只是配上這張臉,誰還能仔細去聽他唱了什麼呢。
張揚又一次感到心湖激盪,整張麵皮都在發燙,她仿佛看到了盛世就坐在她面前,坐在她家的沙發上,單獨為她一個人唱情歌。這隻有夢裡才可能有的場景,居然就這麼出現在了眼前!
歌聲漸息,柯禹把那旖旎的歌詞愛語轉為在口齒間輕喃,他在張揚的怔愣間慢慢靠近她,輕撫她的面頰。
張揚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無法動彈,無法言語,那張臉越近,就越失焦,越失焦,就越像盛世。
唇上傳來柔軟的壓力,張揚胸腔如鼓擂,她猛地推開了柯禹。
柯禹歪栽了一下身體,露出不解的表情:「我做的不對嗎。」
張揚騰地站了起來,磕磕絆絆地說:「那個……左邊的,左邊的臥室,你晚上睡那裡。」說完逃命似的離開現場,跑回了自己房間。
張揚一晚上都沒睡著,她想米娜,想盛世,想柯禹,想前前後後發生的所有事,想那個吻。
太玄幻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是真的嗎?定製品,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所謂的組織,豈不就是人販子?
可是柯禹根本不像被製造出來的,他除了有一點呆,分明是活生生的人,他會唱歌,會說會笑,會親吻……
不,就算他是被製造的,他本來就是活生生的人啊。這樣一個人,卻沒有自我,像商品一樣被交易來交易去,他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按照米娜的說法,是不是還有很多像柯禹的人,在遭受一樣的事?
輾轉反側的一夜,讓張揚第二天無精打采,她趴在被窩裡,瓮聲瓮氣地跟公司行政請病假,累倒是其次,她不放心柯禹一個人在家,那畢竟是個長腿的人,萬一出去惹麻煩怎麼辦。
洗漱一番,張揚鼓起勇氣打算去看看柯禹起來沒有。
她沒想到柯禹不僅早早起來了,還給她準備了早餐。
柯禹圍著她的卡通圍裙,換了一套深色的居家服,頭髮軟垂在額前,顯得又乖又年輕,他就站在窗邊,白皙通透的皮膚像晨間的凝露,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反射著太陽的清輝。
柯禹看到張揚,溫柔一笑:「醒了呀。」
張揚再一次手足無措:「你怎麼……」
「我做了粥和煎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昨天忘記問你早餐喜歡吃什麼了。」柯禹眨巴著眼睛望著張揚,「你不喜歡我就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