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膽小的他,被人目光瞪的下意識縮了下肩膀,到嘴的反駁到底是沒勇氣吐出口,埋下頭,委屈不已的自鼻腔中輕吐出一個音節。
「……嗯。」
將人塞進浴室,呂志宇重新回到了客廳,不一會兒的功夫,浴室方向就傳來了一陣嘩啦的清冷水聲。
面對這般情境,客廳中的呂志宇卻不知為何整個人都有些躊躇起來,起身的他在不大的客廳中來回不停的渡步,而那張臉上,一會兒是陰戾的狠辣,一會兒又是動搖的愧疚,整個表情看起來是說不出的矛盾與糾結。
正在他來回不停的渡著步時,忽的,他就感放在不遠茶几上的手機忽的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的區號,呂志宇臉上的表情瞬間都明朗了一個度,抬手接通電話。
「喂,是媽媽嗎?」
「哎,乖兒子是我,蘇淼他到了沒?」
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呂志宇猶豫了下道:「剛剛到了。」
一聽這話,那頭的女人立刻追問道:「那你帶他見過你的那位室友了沒有?他還滿意嗎?」
話音入耳,呂志宇眼中閃過兩分不安的愧疚,猶豫了下,他到底還是開口道:「媽媽,要不……還是算了吧,畢竟……畢竟他再怎麼說也是我弟弟,這麼做……。」
「呸,他就是個克父克母的掃把星,算你哪們子的弟弟,就是因為這個災星你姨才會被他剋死,你現在這麼做是替天行道,再說了,人家也不一定看的上他那山旮旯里出來的土包子。」
女人說到此處,覺察到小批發部人的視線望過來,尖銳的聲音立刻壓了下來,她小聲道:「兒子啊,你可是要幹大事的人,心不能這麼軟,要知道如果這次你還不能被選上正選,那你就要被調回到省隊了,國家隊跟省隊這中間差了多少,你算過嗎?」
聽到這句話,呂志宇的呼吸明顯的亂了兩拍。
他拼盡全力的訓練,費盡心思討教練的歡心,處心積慮跟所有人打好關係,為的不就是成為正選嗎?可是他只是個沒有後台的草根,哪比的過那些有錢有勢像肖勝譽這樣的人。
每次他都是後備,每次都是,而只要正選人是滿的,他就永遠只能是後備。
只要……正選人是滿的,呵,如果正選少了一個人呢。
想著只犧牲那個人,自己就能光耀門楣,自己就能入選正選,自己就能站上領獎台,呂志宇眸底方才還有的那絲虛偽的不忍,瞬間被欲望與野心全然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