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話落的瞬間,不遠一句痛苦被強捂的嗚咽自人群中傳來。
這句嗚咽如同一個信號,下一秒,無數女生崩潰的痛哭聲在走廊接二連三的響起。
晏景澤只是愣愣的站著, 那雙眸, 沒有了光彩, 沒有黑暗,似一昔間完全的空洞。
那個人死了。
那個他原本打算守護一輩子的人,死了。
那個他為之心動的溫易川,死了。
心臟似突然間被破開了一個大洞,劇烈的抽疼著,像是被硬生生的割裂全部的人生。
這瞬間, 整個世界都似在眼中完全虛化, 晏景澤整個視線中都只充斥著不遠那半開的手術室。
易川,易川, 易川……
不顧身後徐露的哭喊,不顧背後迴蕩著的崩潰, 踉蹌著腳步, 他跌跌撞撞的往那裡而去, 那個人怎麼會死呢,怎麼……會呢。
手術室的一切似乎都是冰冷的, 連安靜躺著的他也是。
抬著泛著哆嗦的手指, 撫著人熟悉的臉, 晏景澤的眼前似乎浮現了曾經他們相識相知的一幕又一幕。
這個人,真的就像是他黑暗人生中的惟一一抹光明,然而這樣的一抹璀璨,卻被他親手毀了。
淚,冰冷的淚一滴滴的掉著,落在人的臉上,落在人的唇上。
俯下身,小心翼翼帶著無數溫柔,他將人唇上的淚吮盡。
這個人的人生中,不需要這種味道。
鹹鹹的,澀澀的,凌遲入骨的味道。
摩挲著人冰涼的臉頰,男人的淚一滴接一滴的落著,費力的動了下唇,他說:「慢點走,我會來的……」
來陪你的。
……
晏景澤不見了,一昔之間,帶著溫易川的骨灰就那麼在所有人眼前消失了,蔣君浩醒來後發瘋式的找他,但一無所獲。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去了哪,是生還是死。
蔣君浩到底還是被蔣父強行調到了外省部隊,那天要離開時,這個男人只是一個人在那塊冰冷的空墓前跪了很久,最後抓了一把泥土小心翼翼的包好後,轉身離去,從頭到尾沉默的一點也不像曾經所有人熟悉的那個正直開朗的蔣警官。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徐露就瘋了,被關進了醫院接受治療,每天她都哭喊著孩子,每天她都說溫易川想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