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衣散亂,露出著小截勾人的鎖骨,及晶瑩的白皙的肌膚,分明是誘人極了的畫面,他那雙看著自己的眼睛卻濕轆轆的,顯的極為無辜的天真。
滾了滾喉結,男人那雙眸早已化作了一片的墨色的翻騰。
曾經無數次,江靖越的夢中都出現過這人艷色滿緋的畫面,他以為那種畫面就很美了,他以為那種畫面就很誘人了,但直到真正所見,他才知道,這個人比他想像中的更誘人。
感受著人跟尋食般小動物的靠近,江靖越並沒有急,而是盯著他,盯著他的自投羅網。
軟軟的唇,涼涼的觸感,帶著他極為熟悉的那股甜馨味兒,屬於這人的味道。
而這個味道,似開啟所有旖旎與墮落的鑰匙,令保持沉默的男人頃刻化被動為主動,將這在他唇上沒有章法輕吮著的人,壓在了華麗的床榻之上。
香帳輕解,幔影微搖,淺妙的羅帳後是一室低靡的曖昧與喘息的甜膩。
…………
意識不清中,顧唯舟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個無比熟悉的夢境。
無法呼吸,無法掙脫,全身上下似有什麼萬千血蛭不斷的蠶食著他的一切,血液,肉體,精神,甚至是記憶……
他想掙扎,想反抗卻提不起一絲力氣,甚至連眼前都是模樣的不清。
恍恍惚惚,他感受到迷濛的眼前覆上一層淺薄的陰影。
那是一個男子身影,白衫冷香,墨發輕垂。
分明他看不清,但就是知道,甚至……陌生的熟悉。
男子的手很涼,摩挲在臉頰又癢又麻,淡淡的馨香落入鼻間,顧唯舟心中忽的湧出一種想放聲大哭的委屈。
他想說話,想告訴面前這個人他現在好難受好難受,他想告訴他,他很想他,但是他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做不了。
淚自眼角滑下,顧唯舟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他分明不認識這個男人,不是嗎?
冷冷的手指拭去眼尾的淚漬,男人似乎說了些什麼,但顧唯舟沒有聽太清。
終的那人俯身,那個遲來的吻落下。
在那個吻落在唇上的瞬間,一直似被蒙著眸的顧唯舟終於看清了對面的那雙眼睛。
似冰川般冷冽,似春水般柔軟,清冽如一汪寒潭,卻只裝下世界唯一一份風景。
這……這……這是……!!!
不待顧唯舟做些什麼,他就感淺淺的吻落入右臉頰上,低而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唯舟……』
冷若如霜,卻含萬千旖旎,顧唯舟分明還想問些什麼,分明思緒還在轉動著,但不知為何在這瞬間,他什麼都不想問了,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只想,靜靜的閉上眼,只想這樣,就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