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夜中,我都攥著那塊玉佩,在腦海中臨摹著你的臉,每個旖旎的夢中,我都想就那樣抱著你,永遠不放手,每個鬼門關前的恍惚中,我都在想,想著你在皇城等著我,想著我當初許下的那個諾。
我會將大敖送你給的,雙手送給你。
而現在,我做到了。
而此時的淚自眶中而落的顧唯舟,內心中只有一句話:腳趾絕對被這一下給砸骨折了,TMD太疼了。
大敖四八一月,皇上江懷瑜深宮遭太共國反賊行刺身亡,同年三月,江懷瑜嫡子年僅七歲江鈺繼承皇位,大將軍江靖越統一萬里山河首功,被封英勇候,享見皇不跪之禮,並攜內閣重臣輔佐年僅七歲的新皇。
……
金鑾殿
「……皇上,江南水患日益嚴重,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臣懇請皇上開國庫賑災。」
上首龍椅上的江鈺,一聽洪澇,立刻想同意,但剛準備開口應和的話,卻在想到每日皇太后在耳旁念叨的話後,止在了喉嚨口。
『朝堂之上的一切事,先問英勇候的意見……』
猶豫了一下,江鈺小心翼翼的將眼神移到下首第一個面色沉穩,半斂著眸看不出丁點情緒的男人身上。
「英勇候覺得這國庫開還是不開……?」忐忐忑忑。
也未抬眼,下首江靖越只是淡淡的道:「臣以為民乃國之本,既百姓受難,這國庫自當是要開的。」
聽到這話,江鈺的眸子立刻亮了一個度,用著微稚的小奶音道:「傳朕口喻,開國庫賑災……」
早朝完畢,微斂著頭恭送完皇上後,江靖越直接轉身往不遠偏殿而去。
新皇剛登基,江靖越第一道旨就是將偏殿重新翻修了一遍,第二道旨則是將那人接到了曾經的偏殿之中。
是的,江靖越的旨!
現大敖明面上是江鈺那個小奶娃當皇帝,但明眼人都知道,整個大敖誰說的算。
奏摺先由江靖越看一遍才輪到江鈺,甚至於大敖的傳國玉璽,都保管在江靖越的手上,凡事只要江靖越不說話,不同意表態,江鈺下的任何旨都是無效的。
可以這麼說,現在江靖越這位手握重兵的英勇候,才真正是這片天下的主人,才是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才靠近偏殿,江靖越就聽到了自那殿中飄出的一陣悠揚琴音。
紅磚黛瓦,精檐琉飾,秀麗的殿脊在陽光的照耀下劃出流暢的弧度,而此時那殿前梧桐樹下,那人隻身而坐,白皙手指輕挑著桌上琴弦。
他垂著睫,精緻的過份的側臉在陽光下照耀下,形成一個極為好看的弧形,那頭綢緞般的墨色的長髮依舊無半分飾物,可卻半分不損他的清冷風姿。
匆匆十年而過,蹣跚的時光似沒有在那人臉上留下半分痕跡,他依舊如十年前小小的他趴在牆頭看到他的第一眼般,驚艷到令人止不住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