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被追殺了整整三年零六個月,某天嘴炮正開心的顧唯舟一個沒注意,一腳踩進了空間裂縫,慌亂之際把正追殺著他的男人也一把拽了進去,這場追殺才算劃上句號。
顧唯舟從來都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在系統表示沒法將他弄出空間裂縫無能為力,倆人可能只能靠自己時,他將主意打到了同樣倒霉的男人身上。
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清楚男人修為到底如何,但好歹對方是修真界第一人,這裡困的住男人一時,卻困不住一世,男人肯定能從這裡出去,然而系統罷工的他就不一定了,所以趁現在他要完成任務。
爬到打坐男人身邊的他,懷揣著賭博似的想法,親了人一口。
顧唯舟沒等來任務完成的提醒,卻等來了慘痛的代價。
他差點被對方反射性的一掌給打死。
後來雖然解開了誤會,倆人也暫時合作,卻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倒霉了喝水也塞牙縫,好不容易打通路線竟然沒有回到修真界,反而掉進了一方桃源秘境。
禁高,禁空,禁法,禁修為……那是一個翻版的世俗界,堂堂修真界第一人在那一刻起變成了個吃飯都難自理的戰五渣,顧唯舟的外掛徹底斷了聯繫。
面對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顧唯舟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童年殺,回憶殺,套路殺……什麼靈就來什麼,什麼能觸動身邊的男人,他就來什麼。
他可不要在這個見鬼的世界裡呆著,他要回家。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在一個極其不熟悉的環境下,你身邊只要有一個跟你熟悉的人,你就會有一種依靠感,哪怕對方可能是你的仇人。
從開始的戒備,到慢慢的信任,從開始的冷淡,到慢慢的靠近,從開始的皺眉,到慢慢的不覺浮上心頭,這個過程用了接近五年的時間。
剛來時,顧唯舟一直告訴自己跟系統的失聯只是一時的,但整整五年過去了,他跟男人都稱兄道弟,甚至偶爾不自覺間有著說不清的曖昧了,系統硬是沒有半分動靜。
那刻,顧唯舟懂了。
或許這種失聯是一輩子的,他再也回不去了,他熟悉的家,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一切……
顧唯舟開始自暴自棄,他開始抑鬱,甚至開始自殘……在那個時候,那個已被磨去了稜角的男人無聲的站在了他的身邊。
惟一一次喝醉了的顧唯舟哭的歇斯底里,罵天,罵地,甚至罵著愈發沉默的男人。
「我只想一家人都在平平淡淡過日子,為什麼那場大火沒有把我也給一起燒死……」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回家,我死了,每年誰給他們掃墓,他們沒錢花了找誰啊……」
「你開始為什麼不喜歡我,假裝也好,嗚,為什麼啊……」
哭著,砸著,發泄著所有的壓力,不滿與恐慌。
他以為面對他這種自私的無理取鬧,男人會跟初見一樣冷冷的看著他,或者轉身離開,但是那個人到底沒有。
那個近些天愈來愈沉默的男人走到他身邊,伸手抱住了崩潰到歇斯底里的他,任由著他在懷中哭著,任由著他打著鬧著,沉默的一句話也不說,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