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煙漸少,直至只剩下站在樹下拎著花燈看著璀璨河床上河燈的顧唯舟一人。
時間一秒又一秒的跳轉,差不多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顧唯舟聽到了一陣極為熟悉的腳步聲。
看到人在房間裡消失的身影,凌夙就知道人是醒了,只不過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
面對這種場景,他是有些氣急的。
要知這個世界雖然只有普通人,但難免不會遇到兩個會點拳腳功夫的,今天乞巧節外面人又這麼多,這麼亂,萬一對方受傷或者出意外怎麼辦?
之前對方不顧安危一個人去秘境已經將他嚇怕了,他真怕人這會是又出了丁點意外,所以立刻馬不停蹄的往河邊趕,至於為什麼頭腦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河邊,而不是他們曾經去的更多的是客棧茶樓之類的,凌夙想,大概是直覺吧。
直覺對方一定會去河邊。
而結果也不出他所料,當他匆匆趕來時,遠遠的他就見到了不遠河岸邊站著的紅衣男子身影。
大抵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的關係,那人身形微僵,緊接著下一秒,緩緩的轉身。
他手中拎著個並不算太過精緻的花燈,暖色的燭光透過紙張落在他暗紅的衣襟上,折出淡淡的光輝。
他就站在那兒,眼角稍稍挑起兩分,帶著抹撩人的風情,朱唇輕抿,似笑非笑,長若流水的三千墨發因風的輕拂散在耳邊,頭頂姻緣樹上紅綢若舞,此情此景就像一副動人的畫。
畫兒點亮看眾的眼睛,不遠那人點亮的卻是他的世界。
心中原本還有的氣與急,還有的焦與慮在真正見到這人的這刻,似這一席徐來的輕風般漸散。
看著遠處拎著花燈的人,凌夙有一抹恍然的錯覺。
他們回到了最美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