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韓焉一開口就□□味十足, 「怎麼就你在這裡?凌玥那瘋丫頭呢?」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楊戩腳下一錯,誰知還沒等繞開對方,一隻胳膊就攔在了胸前。
「你是啞巴嗎?」被無視了的韓焉面色難看,「我問你話呢!」
然而面對他的疾言厲色, 楊戩始終面色淡然,半點搭腔的意思都沒有。
他越是如此,韓焉就越是焦躁。
他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張牙舞爪的要報復踩他的人,卻撲了個空。
就在韓焉忍不住要大發脾氣的時候,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韓師弟,原來你在這裡。」
被點到名字的少年不得不咽下已經到嗓子眼的話,抬眼看去,與微北生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重傷初愈的青年面色依舊蒼白,臉頰看不到一點血色,唯有站姿仍然挺拔,宛如蒼鬆勁柏。
嘴角勾出一個譏諷的弧度,韓焉一開口就陰陽怪氣,「微師兄不必緊張,我可沒打算幹什麼。」
「我只是在駐地沒看到你而已。」微北生慢條斯理的說道,「沒想到還能看到楊師弟,也算是奇緣了。」
「扯什麼奇緣,你不就是怕我欺負他嗎?」一聽到這麼說,韓焉原本壓下的火氣「蹭」的一聲又冒上來了,「還是說,真是凌玥喜歡誰,你就對誰青眼有加?」
「如果不是楊師弟一路背著我,我早就死在幻境裡了。」微北生平靜的說道,「知恩圖報而已。」
韓焉聽完喉頭一梗。
就算是再看對方不順眼,他也不得不承認,微北生頂著太華山這一代的梁。
如果不是後者在察覺到柳千易的失常後當機立斷,光看最後幻境中的陣仗,門下弟子也不知道有幾個能囫圇個兒的出來。
這其中也包括他韓焉。
「楊師弟不要在意韓師弟方才的失言,」見他沉默,微北生對楊戩一頷首,「他出身富貴,難免有些少爺脾氣。」
這話沒有半處不對,可放到了楊戩面前,就很不對味兒了。
韓焉不過是個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出身再富貴還能富貴過有個公主當娘的楊戩?
只不過,無論是出言「不遜」的微北生還是被「冒犯」的楊戩,都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句話的偏頗。
「微師兄言重了。」少年一如既往的態度冷淡。
然而,韓焉的表情卻古怪了起來。
他是在家道中落後變得尖酸刻薄,又不是變成了傻子。
微北生的話表面上是在回護他,可仔細一琢磨,其實自有一套遠近親疏。
這傢伙勸身份更高的楊戩忍受他的挑釁,更像是兄長在勸弟弟忍受客人的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