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裡看出了火光。
「二仙山是出了名的不善爭鬥,」見這兩二傻子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最早出局的凌大俠乾脆給小師弟講解了起來,「他們每代只收兩名弟子,一名專修卜算,一名專修煉器,兩脈相輔相成,在這修真界也算獨樹一幟。」
這也是為什麼太華山和九龍山要把他們扶上道門三山之位,這群傢伙真是吃的少、賺的多,而且還不愛鬧事。
對,此處有內涵玉泉山。
其實二仙山如此不愛湊熱鬧多少是因為這代弟子實在太過丟臉。如果不是兩人天賦尚好,就這嘴碎還互相傷害的德性,可能早就被二仙山掌教拿去祭旗了。
「這丁玄二人尚在築基,我恐怕是遇不上了,他倆再加韓焉,必然會是你的勁敵,」某位錯失「最娘」寶座的金丹大佬溫柔一笑,「遇上了給我往死里打。」
楊戩在心裡為在場諸人點了一根蠟燭。
當然,他如果沒打過這點名的三人,到時候這根蠟燭就要留給他自己了。
然而,無論各派弟子內心如何躍躍欲試,在分出高下之前,他們都要乖乖的去聽天海大和尚講經。
為了能夠一舉打入上京的信仰圈,禪宗對此次珈藍法會可是下了大力氣,不僅拿出了一座上古道門遺蹟當買路錢,還把會場布置在了曲水流觴之處,據說是為了模仿當日佛祖與門下弟子講經的盛況,與平日每人發個蒲團了事的講經會不可同日而語。
作為苦提寺的貴賓,凌玥分到了一個距離天海大師極近的座位,也就是在曲水的最高處,足以縱觀整個會場。
在她身後一排,分別坐著一眾道門弟子與世家子弟,楊戩就憑著何家的請帖混在其中,至於何景中知道二人拿了何家的銀子去捐香油後會不會氣到吐血,那就不在凌玥能管的範圍內了。
道門三山代表盡到,與之相對的是三大世家一個沒來。
雲湖侯府剛被燒了老巢,哪怕他們真的很想全家來去個晦氣,此時也沒什麼功夫,而岐山龐家剛剛添丁,全家都在圍著嫡長孫轉呢,哪裡願意來看一個光頭表演?
有人沒來,自然就有人願意出大價錢買他們的位置。
比如此刻坐在龐家位置上的拘謹青年,每當有人目光掃過,都會渾身顫上一下,仿佛屁股下面不是蒲團軟墊,而是針氈刀案。
對於青年的反應,其他人也見怪不怪,這類人往往都是出身小門小戶或者散修,不過是傾盡家底來博一個前程罷了,此人除了遮住大半張臉的劉海像極了門帘以外,其他倒是沒什麼值得注意。
「這位道友,你還好嗎?」見他實在太過緊張,李溪客不由的關切了一句。
「沒、沒事!」青年差點被他一聲嚇得跳起來,大概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就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大人物,太、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