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看境界嗎?那大家只需要把自己的修為繡到衣服上,打架的時候低的那個直接認輸好了。」
丁衍和玄咸一個在身上寫了個「元嬰」,一個寫了「化神」,正掐在一起。
「那是只看存在長短嗎?那更簡單,每個人都把創派石碑拓印下來,連修煉的功夫都可以省了。」
兩個人齊齊轉身,一個背後寫著「三千」,一個背後寫著「一百」。
「不不不,」凌玥走到二人中間,搖了搖手指,「決定一個宗門高下的,絕對不是這些可有可無的外物,而是弟子本身。」
說到這裡,她的手指向前一指,像是指到了每個人的鼻尖,「可是,如何才能證明我家的弟子比你家的更強呢?」
「如何才能證明,你比宗門那些重點栽培的廢柴更有天賦呢?」
「道門為什麼只能有三山,不能變成四山呢?」
「這些問題的答案,將會由你親自書寫。」
「順帶一提,」凌玥微微一笑,「在我眼裡,在座的諸位,都是垃圾。」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楊戩關上流雲通識,環視四周,就對上了好幾雙充滿戰意的眼睛。
他知道,這事成了。
說完最後一句宣告,少女切掉流雲通識,在她身後,一座巨大的石碑高聳入雲,那裡是道門遺址的入口,也是擂台賽的選地。
「小丫頭,」嘴裡嚼著雞肉,天海大師的聲音含糊不清,「你膽子可真是太大了。」
「貴宗當初特意拜山送請帖,」轉過身,凌玥挑高了眉毛,「難道不就是看中了我膽子夠大?」
禪宗想要靠珈藍法會抬高地位,甚至不惜拿出一座上古遺蹟當彩頭,又怎麼甘心只搞出一場僅有幾隻小蝦米參與的擂台?
然而道門三門中,除了不擅長爭鬥的二仙山,太華山和五龍山已經吃慣了獨食,又怎麼可能允許禪宗把自己的好處拿出來給其他人分?
雙方互不妥協的結果就是禪宗在背後搞起了小動作。
他們以召開珈藍法會的名義將各色人士聚集在一處,甚至正大光明給著名的「刺頭」玉泉山送了一張與道門三山一模一樣的請帖。
這是一個信號,一個暗示玉泉山可以在他們這裡得到更多的信號。
從一開始,這場法會的重點就不在於天海和尚在台上講了什麼,而是如何在最恰當的時間點將這些參加法會的修士統統留下來。
禪宗想要給太華山和五龍山一個驚喜,而總是被當作添頭的二仙山,難道真的願意總是跟在另外兩家背後吃殘渣嗎?
凌玥並不介意去當這個「刺頭」,這活她簡直太熟了。
熟到不僅能閉著眼做完,還能更進一步——正確來說,她打算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