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有什麼比禪宗的禿驢們更令晉帝上火,那必然是天生放蕩不羈愛自由的道門修士了。
把別人藏在後宮的老婆們做成葉子牌天天打也就算了,這群老不死活得長,幾百年前的舊帳說翻就翻,你光翻就翻吧,還把他們這群被殃及的池魚搞得人仰馬翻,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你們當初發現封神榜和打神鞭的時候有一個想起上京城那個被蒙在鼓裡的可憐官家了嗎?
現在皇帝都換了好幾波了,你們又把這個大簍子給捅出來了,竟然還是在他家地界上捅的!
你他娘的,憑什麼?
「給朕把寶符籙送上來!」晉帝咬牙切齒。
得令的大太監連忙對著門口的一圈小太監揚揚拂灑,沒一會兒,一面足有二尺多長的巨大玉璧被小太監們輕手輕腳的送了進來,連帶著盛放的架子一起支在了書案前。
要是讓凌玥在這裡,一準能認出這就是每次出現都能讓她冷笑三聲的「九五至尊專享流雲通識」,與修真界那群窮鬼人手一個的金屬令牌不同,這一面不僅由一塊完整的白玉雕成,還擁有專屬暱稱——寶符籙。
大太監在晉帝的授意下激活了這塊價值連城的流雲通識,從好友里挑出了「牧妙音」、「令狐勝」還有「赫連言」三人,發起了共同敘話。
過了不到三息,三道人影便出現在了玉璧上。
五龍山的牧妙音和太華山的令狐勝顯然在一塊,背後都是大晉的玄甲軍,而赫連言則詭異的出現在了一片荒山野嶺,那滿地的墳包一看就不是在二仙山。
三位掌教同時對書案後的帝王施了一禮,如果忽略赫連言那邊傳來的敲鑼打鼓聲,也沒有過分敷衍。
「抱歉,抱歉,」這位二仙山掌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正在給人家相墳地呢,補貼家用。」
晉帝額角蹦出了一個「井」字。
「眼下的情形朕已知曉,」省略了寒暄的步驟,他直入正題,「煩請三位仙朋拿個章法出來。」
牧妙音與令狐勝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由後者開了口。
「我和牧師妹與打神鞭交過手了,」這位溫文儒雅的太華山掌教大人看上去正當壯年,「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神州浩土上應當無人能夠攔下它。」
「國師的意思是,因為沒有人能攔下,朕就要眼睜睜看著楚允小兒在我大晉境內橫行無忌,還揚言要反晉復隋?」晉帝簡直要氣笑了。
「官家息怒,」穿著一身火紅的牧妙音說道,「落霞谷一事的知情人在這三百年間死的死,閉關的閉關,我與令狐師兄即便察覺到不對,趕去時也為時已晚,此事責在我們二人,必然會給官家一個交代。」
「行了,行了,打什麼官腔。」
說這話的不是晉帝,而是突然從二人中間擠出來的一個腦袋,只見這腦袋的主人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留著打結的鬍子,花里胡哨的道服邋裡邋遢的套在身上,怎麼看怎麼像江湖騙子,偏偏被硬撥開的兩個人在他發言後齊齊退了一步,乖順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