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定要打狗呢?」一名留著紅色絡腮鬍的扈從問道,「還不如去打狼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凌玥擺擺手,不以為忤,「狗這種東西,形隻影單久了,就會散發出一股難言的清香,一旦香成,就會性情大變,見不得夫妻恩愛,嚴重者甚至會為禍一方鄉里。」
作為一名從來沒在大漠裡見過狗的淳樸漠北漢子,大鬍子扈從……信了。
一旁的楊戩不得不深處一根手指,把快要躥出袖子的紙片塞了回去。
「汪!」
小天不滿的叫聲直接在他心底響了起來。
「總之,十七歲時我堂叔已經練出了一手打狗棒法,可在不知不覺之間,他也沾染上了狗的清香,禍根早已埋下,可惜無人發覺。」
說到這裡,凌玥搖了搖頭,一臉惋惜。
「某次他出門訪友,路過一處荒山野廟,在那廟中見到了一名書生。」
「那書生自稱上京趕考,然而途中舟車勞頓,只得借宿廟中,幸得此處主人垂青,得以在此安頓學習。」
「二人沒聊一會兒,野廟主人便現了身,那是一位俏麗娘子,眉目秀麗,身姿婀娜,然而我堂叔定睛一瞧,卻見那娘子印堂發黑、面露青鐵,分明是已死之人!」
「嚯。」一眾人捧場的倒吸一口涼氣。
凌玥繼續說道:「那鬼娘子與書生耳鬢廝磨,整的他五迷三道,連自己早已錯過了皇考都不清楚。」
「我堂叔哪裡忍得了這個?當即抽出棒子,就要把那女鬼抽的魂飛魄散。」
少女壓低聲音,「誰知,那鬼娘子竟然是一名千年鬼王!」
「咕嘟。」尖嘴猴腮的心腹咽了口唾沫。
「我堂叔年僅十七,哪裡是她的對手,被那鬼王給撕成了兩半,腸子流了一地,心肝脾肺腎都被撕成了兩半,凍起來……哦不,下葬的時候差點對不到一塊。」
楊戩回想起雲湖侯府的族墳,那一根根矗立的冰柱里,確實有一個身體對不上的。
「然後呢?」不知是誰顫巍巍的問了一句。
凌玥娓娓道來:「後來堂叔頭七回魂,說他去閻王殿擊鼓鳴冤,每敲一下鼓,身上的那些零碎就會灑落一地,好不悽慘。」
「他老娘氣不過,直接給他燒了一支腰鼓隊過去,天天變著花樣在閻羅殿前打鼓,果不其然,沒過幾年就傳來了那女鬼被黑白無常捉拿歸案的消息。」
下意識的摸著肚皮,聽到女鬼被捉,阿賈尼鬆了一口氣,顫抖的小心肝兒也落回了原處。
然而,他放心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