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下不多不少,放在此時,卻格外突兀。
在漠北,誰敢在魔教教主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敲他的窗?
男童陡然緊張了起來,就見身旁的少年站起身來,幾步上前打開了窗扉,用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語氣說道:「師姐?」
那語氣令他想起了哄他睡覺時的左護法,既對吵著要聽睡前故事的他無可奈何,又有一種樂見其成的放任。
當然,以上出自以讀書人自居的右護法之口。
一隻白玉般的手搭上了窗框,緊接著,一道人影順著洞開的窗口翻了進來,不是凌玥是誰?
「前廳已經喝開了,我找了個藉口就溜了進來。」她對師弟衣冠整齊的模樣是半點也不驚訝,「這魔教的戒備力度就跟河西大集似的。」
換言之,就是基本沒有人在戒備。
「咕嘟。」看著新來的不速之客,正襟危坐的小教主咽了一口唾沫。
他這一出聲,自然就引來了凌玥的注意,後者一見到這豆丁,頓時一愣,「……這是你繼子?」
被當後母的楊戩面不改色,「這位是教主大人。」
小教主努力端出架勢。
「新郎官避而不見,我就猜到了這婚事有鬼,」凌玥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小豆丁,「但搞成童養媳還是漠北人會玩兒。」
這麼說著,她抬步走到男童跟前,伸出右手——
彈了他個腦瓜崩。
「呀!」
被彈的從凳子上摔了個屁股墩的小教主眼角帶淚,一雙小肉手死死地捂住額頭。
「確實就是個小鬼,」凌玥收回作孽的右手,「看樣子不是那位威震漠北的教主大人突然返老還童。」
「魔教上下很緊張他,怕他餓著,也怕他摔倒。」楊戩補充道,「就算他不是教主,也應當頗為重要。」
「魔教尋找聖女的原因果然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凌玥摸了摸下巴,對著小蘿蔔頭笑的意味深長。
「我本以為是那老色鬼練功出了岔子,還想著能打他個出其不意,借著這股東風混個教主噹噹,不過眼下這樣也不錯。」
什麼不錯?
小教主全身緊繃了起來,他再怎麼懵懂,也能看出來者不善。
「教主大人,」俯下身,凌玥點了點小刺蝟那炸毛的腦袋頂,「在這教中,誰最喜歡你呀?」
男童警惕的看著笑容可掬的少女,「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