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爬在地上的某人抬手打了個招呼, 笑的一臉尷尬。
「楊鴻軒?」凌玥眯了眯眼睛。
「在!」趴在床底的郡王大人打了個激靈。
凌玥很少會連名帶姓的喊他,可偶爾來上一回,那叫一個毛骨悚然。
少女喊完之後便不說話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長長的頭髮垂落下來, 仿佛要上演一出艷鬼奇譚。
尋常人被她這麼盯著,早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道歉了, 偏偏楊鴻軒靠著厚如城牆的臉皮防禦成功,還煞有介事的詭辯起來:「我這不是看方才在大殿人太多嗎, 就先跑到你房間來等你了!」
「你壓根就沒去正殿。」凌玥用行動表示自己並沒有失憶。
楊鴻軒面不改色:「你們收受賄賂的時候我怎麼能在場!」
凌玥:「???」
你睜眼說瞎話的時候能不能對一下稿?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被他搞的哭笑不得, 凌玥軟了語氣。
「當然是有事找你, 」這麼說著, 楊鴻軒把什麼東西又往身後踢了踢,「你快把帘子放下,當心被人看……哎喲!」
青年話沒說完,突然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叫聲, 就見一隻慘白慘白的手從他身後深處,緊接著是腦袋、身體,一名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爬上了楊鴻軒的背部,對著趴在床上的凌玥露出了真容——
「啊!」
在一聲簡短的尖叫過後, 白衣女子飛快的鑽進了窗板與褥子的夾層里。
「……竟然連鬼都怕你,這就是你嫁不出去的原因吧。」楊鴻軒發出了一聲感嘆。
「有事明天說。」凌玥面無表情的伸手把他往裡一壓,然後重新躺下,放下紗帳。
沉回柔軟的被褥中,凌玥心滿意足的進入夢鄉……個鬼。
她睜開眼睛,入目是熟悉的鵝黃紗帳,如果一左一右沒有躺著兩個不速之客的話。
「皇上,」左邊那位一臉我見猶憐,「請一定不要辜負臣妾啊。」
「陛下,」右邊那位一臉泫然欲泣,「即便是與姐姐共侍一夫,臣妾也心甘情願。」
不,我不願意。
一手掐著一個,凌玥把這倆尖叫雞從床上一路拎到窗口,單腳踹開窗頁,就聽到兩聲結結實實的「碰」!
窗頁忽閃,露出了扶住額頭的微北生和捂著鼻子的韓焉。
不知為何,看著狼狽的二人,凌玥腦海中閃過葉子戲中皇后的那句名言:「後宮無主果然是國之亂相!」
有沒有人能把這群鐵憨憨拉出去砍了?
「對不起!」
四根霜打的茄子並排站在閨房中央,一根比一根蔫。
凌玥坐在床上,雙手抱胸,雙腿交疊,「說吧,你們深夜行刺到底是有何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