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 你是覺得姑奶奶我配不上你?」白葉翻了個白眼,「乳臭未乾的小鬼還挺自視甚高。」
「你!」韓焉當場就要拍桌而起,就在這時,裡屋的簾字被人掀開, 一身南疆打扮的凌玥走了出來。
她一現身,方才還劍拔弩張的二人頓時消停了下來,倒不是韓焉犯了慫,而是白葉抿嘴挪開眼睛,臉上寫滿了忌憚。
她已經認出了凌玥才是早上廢掉她一盅蠱蟲的人,自然不會往刀子上撞。
「這是我師娘當年的衣裳,姑娘穿著倒是很合適。」白滇讚嘆道。
此言一出,原本盯著凌玥看的幾人面色都古怪了起來。
你一個大男人留著你師娘的衣裳幹什麼?
凌玥也罕見的打了個絆,「你這麼一說,我突然不知道該不該謝你了。」
「哈哈哈哈,」白滇笑了起來,「我的屋子就傳自師父,他和師娘仙去之後,很多東西都留了下來,這屋子這麼大,就我和阿葉住,很多東西就放在那裡沒動。」
他語氣輕鬆,看得出來說的是真話,眾人發現自己想歪之後紛紛喝酒,不過經此一鬧,屋內的氣氛當真好了不少。
「都說家醜不外揚,今日倒是讓諸位看笑話了。」
白滇幫幾人把空碗滿上,身上是一點架子都無。
「那個伊久島到底是誰?」丁衍好奇道,「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嗎?」
其實他真正想問的只有一句話:「你們到底唱的是哪出?」
「他?」像是忍不住般,白葉語氣恨恨,「他就是個白眼狼!」
「阿葉。」為凌玥倒酒的手一頓,白滇的語氣首次染上了嚴厲的意味。
收到兄長的警告,白葉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咬著嘴唇低下頭,「哥……我去看看阿莫他們。」
說完,她徑直衝出了屋門。
目送妹妹的背影消失,白滇嘆了口氣,「別看阿葉這樣子,今日之事對她打擊其實頗大,讓諸位見笑了。」
「令妹真的是個人才,」凌玥托著腮,十分客觀的評價自己的戲搭子,「今日要不是她發揮出色,你那出戲未必能唱圓滿。」
「哈。」蠱王發出了一聲短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諸位應當能看出來,伊久島並非我寨中人。」
這點顯然易見,眾人紛紛點頭。
白滇繼續道:「但諸位肯定想不到,他自幼在我寨中長大,至今已有近三十個年頭了。」
「怎麼會?」韓焉脫口而出,「他穿中原服飾,還說自己是南洋人!」
「對,這就是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