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伊熠, 為上清金鰲島金光仙麾下,十絕陣輪值護法。」伊久島緩緩說道。
「原來是伊師兄,」凌玥頷首,「真是,幸會。」
最後一個「會」字剛落,伊久島一把起開了握在手裡的瓶蓋!
猩紅的液體傾倒而出,化為了一道血鐮,對準少女勾了過去!
凌玥抬手,右手食指輕輕點在迎面而來的血刃上,只聽一聲脆響,整個鐮刀破碎,飛濺的血水被亮起的紫色光芒擋下,剩餘的液體散落在地。
「起!」幾乎在血水分散的同時,男人低喝一聲。
密密麻麻的血珠從地上升氣,匯聚著騰空,再傾盆而下!
他敢孤身反殺,最大的依仗就是這瓶中的血水。
化血紅水,沾之即死!
八卦紫綬訣!
紫金色的光芒從凌玥身上爆開,盤旋的罡氣撐起了一把無形之傘,她腳下一踏,整個人凌空衝出,右手前伸,化掌為握,掐著男人的脖頸,將他狠狠的摜在了地上。
血雨紛紛,腐蝕萬物,然而比起山澗那場能與蠱王分庭抗禮的瓢潑大雨,此時又顯得有些色厲內荏。
「你這紅水穿不過我的紫綬衣,」卡著男人的脖子,凌玥整個人橫跨其上,「再動一下,我就送你上路。」
「三清嫡傳果然與我們這樣的廢物天差地別,」愣愣的看著少女,伊久島裂開了嘴,「若是我沒有從那個女人肚子裡爬出來,大約也是這幅光景吧。」
凌玥眨了眨眼,「這麼說自己的親娘可不好。」
「哈!」男人短促的笑了一聲,「這話我好像聽白滇也說過。」
他躺在地上,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少女,神情卻十分古怪,好似心不在焉。
「小久。」
熟悉的呼喚聲在耳畔響起,伊久島眼前一片恍惚,掐住自己脖子的少女漸漸變成了娘親的臉。
那女人眉頭緊鎖,右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左手像鐵鉗一般卡住他的喉嚨。
「你長得太像他了,」她說道,手中的匕首自上到下,他臉上劃下深可見骨的傷口,「為了讓娘好受點,忍住,好嗎?」
雨,一下子就變大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慘叫聲起,男人平靜的假面終於破碎,他伸手抓住少女的手臂,眼眶圓睜,紅色的血絲爬上了眼球。
伊久島哀嚎著,早已成疤的傷口在一刻像是被刀一點一點重新扒開,刺骨的痛楚隨著淋漓的鮮血再次降臨,令他五臟六腑都跟著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