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又不是玩老鷹抓小雞,哪有像雞媽媽那樣一邊對敵一邊護崽的?
「我與微北生打過很多次交道,他這個人做事勝在穩妥,也敗在太穩。」
「他很清楚自己是四人唯一有自保之力的,也很清楚他們對各自門派而言有多重要,所以他絕對不會帶他們冒險。」
丁衍和玄咸是二仙山的獨苗,不容有失。
韓焉是赤雲老怪千挑萬選定下的傳人,必須繼承赤精子的衣缽。
而微北生本人更不用說了,太華山內定的下任掌教,重要性不言而喻。
毫不誇張地說,要是這隊人出事,道門大派基本都要落入青黃不接的窘境。
衣缽傳人,並不是想找就有的。
平日裡稱兄道弟感情好是一回事,涉及到宗門傳承的問題,誰能做到硬著頭皮往前沖?
無愧於朋友,難道就能有愧於宗門?
「我並不是要指責他們見死不救,恰恰相反,微師兄做的很對,換作是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段情苦笑,「說句難聽的,三師妹都要中招的對手,這群人加起來也只是送菜而已。」
「你擔心他們一葉障目?」楊戩順勢接話。
「對,就是這個意思!」段情精神一振,「三師妹向來細心,她肯迎敵,必然是事先觀察過那金鰲島探子,心中有了把握才對。」
「所以,那傢伙肯定不是三師妹的對手!三師妹失蹤恐怕另有內幕!」
換言之,段情不是不相信微北生等人,而是堅信凌玥不會犯錯,從後者出發,自然就能得出前者有問題的結論。
楊戩抬手敲了一下石桌,「師兄說的不錯,三師姐並非失蹤,而是入魔後進了九幽。」
你為什麼會知道?
段情想問,卻張不開口,仿佛一旦問出來,如今微妙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鬼使神差的,他換了個問題,「那要怎麼把她救出來?」
楊戩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除非入魔,否則活人進不了九幽。」
「你也不行?」段情脫口而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對於這個小師弟,他有一種不亞於對三師妹的盲信。
「我也是活人啊。」楊戩失笑,「九幽是鬼與魔的自留地,其王被稱為魔羅,此代魔羅名波旬,在上古便是有名的魔頭。」
「按理來說,絕無從他手上奪人的僥倖,只是他法力大跌,怕被人趁虛而入,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去,便有空子可鑽。」
「怎麼鑽?」段情急切的問道。
「九幽與人間並行,偶有交疊之處,便會產生天然的出入口。二師兄不妨想想,如今可有什麼妖魔作祟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