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吧,」凌玥一聽就苦了臉,「這倆可以買一贈一,真的。」
「但選你的話,我可以吃三份。」燭龍如是說道。
「一頓吃太多不利於保持你苗條的身姿,」凌玥痛心疾首,「我不允許你這麼糟踐自己!」
大概是從來沒見過這麼能睜眼說瞎話的活人,燭龍卡了一下,才感嘆道:「你可真是了不得。」
說完,它重新盤迴冰山上,尾巴梢翹起,點了一下懸崖。
「我記得這個小子,」它柔聲道,「像他這樣的漏網之魚,我放出去了不少,不過他們都沒回來。」
凌玥一下子來了精神,「怎麼說?」
「看到這些小可憐了嗎?」燭龍的身軀擦著人頭轉動,「波旬讓我看住他們,然而他們實在是太吵了,為了能睡個好覺,我只能把他們凍在了冰里。」
「鐘山之神也要聽魔羅的話嗎?」
「我其實不是很在意神不神(的)名頭,」用尾巴撓了撓下巴,燭龍懶洋洋的說道,「但我討厭勞作,波旬管吃管住,只提了一點小要求,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傢伙果然是神獸界的害群之馬!
凌玥深深地為開明大爺感到不值,人家辛辛苦苦的看了幾萬年大門不說,丟了飯碗以後又去漠北白手起家,花了足足一萬年才拉扯出一個魔教,過上了吃香喝辣的退隱生活。
而燭龍呢?
啥也沒幹,一步到位。
這大概就是同獸不同命吧。
不知道少女已經在心裡給他搭上了「敗類」的標籤,燭龍繼續說道:「但是光是睡覺也很無趣,我就跟他們玩了個小遊戲。」
「我每次進食的時候,都會故意留下幾個不吃,讓他們附一點神念上去,」它細長的眼睛彎了彎,「我答應他們,只要能找到一個肯來幫他們的人,就會給他們一個脫困的機會。」
「他們的神念跟著那些魔頭離開,卻沒能帶回來一個救兵。」
這是當然的,這裡可是九幽。
「天長日久,他們大都陷入了沉睡,只留下了這個。」
燭龍的尾巴點向了其中一個腦袋,正是趙乾峰。
「他是新來的,還留了點力氣,可惜也不多,只能選了一個傻子。」
於是凌玥懂了,「我是誰」兄之所以毫無緣由的粘著她,是因為趙乾峰認得她!
至於那本《母豬產子三十六計》,就是用來相認的信物。
深吸一口氣,凌玥目光灼灼的看向這頭上古巨獸,「你並不打算兌現諾言,對嗎?」
聞言,燭龍眯了眯眼,看向少女的神情像是看到了倉鼠的蛇,就聽它慢吞吞的說道,「沒錯,遊戲會在我吞掉救兵那一刻結束,不過嘛,我現在改主意了。」
這麼說著,它重新靠向懸崖,一雙獸眼一錯不錯的盯著少女,輕輕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