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伸出細長的蛇信,緩緩舔舐過少女的臉頰,「我只給你三個月。」
「三個月後,你贏了,這一山的殘魂就能獲得自由,我也會是你最值得信賴的助力。」
凌玥問:「那要是我失敗了呢?」
「失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燭九陰漫不經心的說道,搭在山崖上的尾巴一動,隨著利物刺入皮肉的聲音傳來,巨蟒的尾巴一點點收回,被串在尾尖的年輕男子也進入了凌玥的視線。
他有著亂糟糟的頭髮、瞪大的眼睛和黑乎乎的臉。
與此同時,冰山之上,趙乾峰發出了一聲悶哼,一絲血跡順著嘴角淌下。
「我喜歡遊戲,也喜歡遵守規則的人。」燭龍柔聲說道,仿佛結束了一條性命的並不是它,「不要想著逃跑,波旬給我定的值守範圍,比你想像的要大的多。」
「大到覆蓋整個九幽嗎?」
「你大可試試,」燭龍笑了,屬於蛇類的瞳孔無比冰冷,「看在你沒幫楊戩說話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
「想在九幽生存的話,還是學著當一個魔頭吧。」
「我可不會在這裡長待,」凌玥抬手,推開貪吃蛇的大臉,「你不如從今日開始收拾細軟,等著跟我搬家為好。」
「這裡可是九幽,你是哪裡來的自信?」燭龍好奇道。
「我願意跑到這裡救人,就會有人願意想盡辦法救我。」凌玥淡淡答道,「所謂的宗門,就是這種東西。」
在梵唱聲中,段情抬起頭,看向頭頂的艷陽。
不遠處,身穿米色僧袍的澄空不緊不慢的走到田埂上,所到之處,步步生蓮。
這是他們到達康樂郡的第五天,九幽的入口依舊不知所蹤,唯一的線索就是追溯翠花留下的信息,然而過去的日子久遠,就算澄空佛法高深,也沒法一蹴而就。
七彩的光暈印入眼底,玉泉山的二師兄感到一陣焦躁。
這並非全然出於對三師妹安危的擔憂,還夾雜著對未來的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
「段仙長。」
不遠處,楊鴻軒正大步走來,大概是嫌熱,他脫下了招搖的外袍,僅著一件單衣,竟是難得一見的不修邊幅。
「陛下還好嗎?」段情扭頭瞧他。
「沒什麼大礙,」青年答道,「約莫是如今天氣回暖,一時沒適應過來,感染了時疫,御醫說老頭子底子好,很快就能好轉。」
段情點了點頭,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這廂耗在康樂郡呢,那廂就傳來了晉帝臥床的消息。
說實話,晉帝病倒這件事,大大出乎了眾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