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想的。」王初二道,「可我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擺平這場官司,你也知道,咱們這個差事,一日不做就有大把人等著頂,就算管家有心為我留差,也熬不過別人哀求,不如我主動辭去,等歸來日,他老人家念我的好,還能給口飯吃。」
見他心意已決,賈小五也不好再勸,只得道:「你心裡有數便好。」
話已至此,二人都歇了閒聊的心思,王初二抬步往一邊挪了挪,腦袋一低,就見一抹白色從黑漆漆的田鼠洞裡閃過。
「啊!」他驚叫一聲,手中的燈籠落在了地上。
「怎麼了?」賈小五也跟著被嚇了一跳。
「那邊……那邊!」王初二顫抖著指向洞穴,「那裡有隻手!」
「別慌。」一個沉穩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澄空一抬步就從遠處邁了過來,「哪裡有隻手?」
有個得道高僧在此,兩名僕役略略汲取了些勇氣,一同望向那田鼠洞,就見那見不到底的深洞裡,緩緩伸出了一隻慘白的手。
那手帶著一種死人才有的僵氣,五根手指緊緊握拳,在月下分外滲人。
「這麼快?」緊接著趕到的段情怪叫一聲,「小看翠花了啊。」
然後他上前一步,推開擋道的二人,掰開慘白的拳頭,從裡面掏出了一張紙條。
段情展開紙條,就見上寫著:「把這舞編一下」。
編舞?
澄空與段情對視一眼,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便見疑似翠花的手縮回了洞中,沒一會兒,又伸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送出來的是一個流雲通識。
段情接過流雲通識打開,一段畫影徐徐浮現,那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正在渾身抽搐,疑似羊癲瘋發作。
澄空一臉凝重,「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魔舞?」
此言一出,他立馬收穫了玉泉山二師兄敬佩的目光——能一本正經的說瞎話到這個地步,怪不得能當佛子!
「過來,」他對兩名僕役招了招手,「把你們王爺叫過來,就說我們二人有要事相商。」
二人連忙領命離去,忙不迭的樣子像是身後有鬼在追。
沒過半個時辰,從被窩裡被薅出來的楊鴻軒已經穿戴整齊的出現在了田鼠洞口。
「編的漂亮不容易,但僅僅是成舞應當不難,」他看完一遍畫影后說道,「但是康樂郡這邊我沒養樂舞,這事得回上京辦。」
養樂師和舞娘的花費可不小,康樂郡的府邸他根本就不住,就算他是龍子鳳孫,也不會花大價錢養一堆吃閒飯的。
說完,也不等其餘二人表示,楊鴻軒當即吩咐隨從備好馬匹,顯然是要連夜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