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朦朦朧朧間,他看見遠處似有一個挺拔的身影緩緩而來,等他近了,江止一看,正是睡醒後來找他的霍衍。
於是兩人一起回到原地,一同處理完魘獸的屍體,並生起火來簡單地用了一餐飯。
火光明滅中,江止抿著唇,看了霍衍一眼。霍衍低垂著雙目,看著火焰失神。江止只看了一眼,立刻移開了視線。
一陣難言的沉默。
煩躁地抿了抿唇,江止控制著自己不去想這糟心的事情,轉而回憶著這次的劇情世界。
說來,第二次試煉頗有些莫名其妙,處處透著不合理,喚醒隊友的條件也簡直無厘頭。初擁的前提,是他必須是個吸血鬼。照這個邏輯,如果他還是猶大,就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所以他在還是猶大的那段時間,無論做什麼努力都是白費。
最後達成條件,更是可笑到不行的巧合,如果不是最後發生那一系列事情,陰差陽錯,他自己怎麼可能發現這個奇奇怪怪的喚醒條件?
荒謬。
江止有些厭煩地在心裡嗤笑。
有些事情,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譬如,裁決者是什麼,他為什麼會被選中作為「測試者」,這些試煉又是為的什麼……而從他目前的經驗而看,這些試煉幾乎毫無意義,用意不明,荒謬地簡直就像一個閒的不行的人隨手擺弄的小遊戲。
一開始,江止還有些興趣,但是慢慢地,江止有些厭倦了。混跡在人群間,見識了更多形形色色的人,摻雜在一段段錯綜複雜的感情糾紛中。江止一直很清楚,他的感情淡薄,別人狂熱的追求,他可以視若無睹。他很難對別人的情感作出回應,也會引起那些求而不得之人的病態的感情,最終釀成一場悲劇。
他隻身在一場場荒謬的戲中,冷眼看著別人為他頭破血流,置身事外仿佛一個旁觀者,而非主角。
可沒有人是能夠徹底在灼熱到極致的愛意中置身事外的。
江止眸中神色清淡,睫毛微微顫動。
是什麼人的小把戲也好,是什麼驚天動地的陰謀也好——
接下來,他大概不會再乖乖的聽它的話了。
——既然要我奉陪,那無論我做了什麼,都不要怪我啊。
————
五天時間,可以很漫長,也可以很短暫。
進入第三次試煉前,江止和霍衍接著在荒島中探索了很多地方,他們同樣發現坐標儀還可以標記地點,就把收集的食物放著的幾個地方標記好,找過去也更省時間。
但是荒島仿佛有無窮大,兩人走了又走,卻像是從未離開過最開始的地方,所見的,都是同樣的大樹,隱逸在深不可測的黑暗裡。
至於其他的測試者,他們也是沒有遇到過。
包括顧袖。
某天江止走神的時候,莫名有了一個奇特的想法。
他有聽說過一些關於平行時空的理論,會不會,其實荒島里隱藏著數個平行時空,他們見不到其他測試者,就是因為他們在其他的平行時空里。
甚至有可能,連江止和霍衍本來也是屬於不同的時空,因為進入了一個劇情世界,時空產生了融合,兩人才會在荒島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