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禮陰鷙地掃過一眼郭厚生,跟隨他進來的長隨敏之陰沉著臉將郭厚生半是拖拉地帶出書房。
房內恢復一片寧靜,蕭瑀氣定神閒地坐下,等著蕭玉禮開口。
“長兄就是好興致,這麼日日練字的。”蕭玉禮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書房內的布置。不過一張書桌,幾排書架,倒是極為簡樸。
“你有何事?”蕭瑀端著已經冷掉的茶盞,慢慢地喝起來。
“我能有什麼事,”蕭玉禮轉身站在他的身旁,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長兄也知道我的王妃當初是定的梁家小姐梁乃心,雖然不知是誰在背後使絆子讓我的王妃換了人,但是我與她畢竟是命定的姻緣,我下個月就迎娶她為側妃。”
“你!”蕭瑀的臉色在提及梁乃心時終於變了變,蕭玉禮將氣憤地起身的他重新按回座位上。
“念在長兄曾經也差點娶她為妃,我特地來告知長兄一聲。”說罷,他捻起桌上散落的宣紙,笑著道:“長兄繼續在這裡練字吧。對了,繼續給長嫂傳信吧,我不是那麼無情的人,你們夫妻最後的情緣始終會滿足你們的。”
“最後的情緣?”蕭瑀看向蕭玉禮,他素來知道他這個七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也猜想杜雲錦出征肯定會有些事端,但想著山高路遠,又有榮景成在旁護著,總歸傷不了她多少,可現在聽蕭玉禮的話卻是他低估了這位七弟。
“長兄以為僅憑夷人那點小小的禍端能夠燒出這麼一大片的事情來麼?我本想送長兄去的,日後長兄有什麼變故也算是為國盡忠,可以留一個英名在世,可沒想到長兄竟然如此膽小,讓杜雲錦代替而去。這樣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全長兄的英名,只好便宜杜家人了。”
“你想要的是什麼,你和我都心知肚明。”蕭瑀擱下茶盞,臉上神情雖沒有太大的波動,但輕輕顫抖的指尖已經將他心裡真實的想法都泄露出來。
“哦?”蕭玉禮的目光停留在他的指尖,唇邊的冷笑擴散開來,像朵綻放在月夜的暗花,冷冷的美麗又散發出危險的信息。“長兄真的都知道?”
蕭瑀抬眼看向他,那張本該是傾城的絕色卻顯得那麼的齷蹉,令人不想再多看一眼。
“你想要的無非就是這個太子之位。”
蕭玉禮的雙眼眯了起來,盯著蕭瑀像是要將他看穿般,目光冰冷帶著不甘與濃烈的恨意。
蕭瑀倒是沒有見過這樣的蕭玉禮,他竟然覺得此刻的蕭玉禮有些可悲,有些不知所謂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