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年,裹著時下流行的頭巾,腳步匆忙地朝前走著。他一邊走著,一邊還不時地回頭張望。
“小弟。”
正當他回過頭時,面前竟不知何時竄出來個黝黑的漢子,咧著嘴朝他傻傻地笑著。
“孟……”少年低垂下頭,像是做錯事被自己兄長當街抓住的模樣,輕聲說:“長兄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漢子拉過少年,兩人並肩朝城門的方向走去。身後的行人只聽見那名漢子不停地在數落少年:“你這麼偷跑出來,阿媽當然不放心,特別叫我出來找你。阿媽如今就在城外家中等候著你,這次你不能再到處亂跑了。”
原來是哥哥來抓貪玩偷跑出來的弟弟,行人搖搖頭,嘀咕著這讓自己阿媽操心的弟弟實在是不孝順。
這一幕很快地就消失在茫茫的人群當中,像是大海里泛起的小浪花,匯合入海水裡消失地無影無蹤。
與珠子街隔著幾條的撫琴巷子裡,兩名衣著光鮮的男子緩步而出,其中一人戴著不合時宜的斗笠,教人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怎麼了?”戴著斗笠的男子忽然停下腳步,惹得另外一名男子詢問。
斗笠男子回頭望著人來人往的城門,凝神看了半晌,說道:“立即派人通知城門從今日起,沒有慶王的令牌不許再進出。”
“王爺這是怕那位與城外的人聯繫嗎?”
“姐夫,”蕭玉禮抬抬斗笠,一雙妖媚的眼落在羅竹安的身上,厲聲道:“杜博承和榮景成最近都沒有動靜,姐夫難道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是有些奇怪,可杜博承在北疆,榮景成在蘇南,他們不一定得到這邊的消息,還有就算是得到了消息也來不及趕過來。”
“他們二人帶兵打仗這麼多年來極少有過敗績,這其中不乏斥候的功勞。不管他們是不是來得及,也不管他們是不是有其他的安排,我們要做的是切斷太子和他們的一切聯繫。只要他們聯繫不上,我們就能掌控整個局面。”
羅竹安聽完蕭玉禮的話,頻頻點頭。若說他起初對於蕭向晚和蕭玉禮的圖謀還有些猶豫,此刻全然沒有了。因為要論心機城府,東宮裡的那位孱弱爺怕是連他這位妹夫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