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闌神情冷然,像台毫無憐憫的殺戮機器。她重複問了一遍「密鑰呢?」
施尚詞張了張口,但發不出聲音。
顧朝闌再鬆手指,施尚詞用力吸了口氣,發出巨大的喘息聲,他破啞道「在我的密碼箱裡……」
他顫抖著指向自己的書桌。
「密碼箱在書櫃下面。」
「你不說實話。」顧朝闌語氣冷漠又肯定,她目光平靜地看著施尚詞因為痛苦扭曲的臉,「我時間不多,所以問你最後一遍,密鑰呢?」
施尚詞喘息道「是施聆音讓你殺我的嗎?我知道她恨我,恨我之前強迫過她……」
顧朝闌忽然偏頭嘖了一聲,一直冷靜又冷淡得可怕的臉上出現了第二種的表情。
耐心耗盡的厭惡表情。
9點08分00秒。
顧朝闌手指卡著施尚詞的喉頭,大拇指上頂,卡進頜下三角,堅硬的骨節強力往裡一推,扯裂肌肉層,咔嚓頂斷藏在裡面的舌骨。
施尚詞吭了聲,徹底失聲。同時傷處迅速腫脹,堵塞呼吸道,他不斷發出吭哧吭哧的渾濁喘息聲,卻還是回不過氣,臉色憋紅。
顧朝闌握著施尚詞肩上的匕首,再往裡推了一下,將施尚詞釘牢。隨後她抽出那把短刀。
手掌壓著施尚詞腹部,按了幾寸,找到確切的肝臟位置,再將彎曲鋒利的刀尖推進施尚詞腹腔,角度狠辣地切斷肝臟靜脈血管。
「其實比起來,密鑰並沒有那麼重要。」顧朝闌將軍刀抽出來,甩掉上面沾染的血跡,插回武器帶里,轉身離開。
時間,9點08分12秒。
顧朝闌從裡面打開書房窗戶,躍下,穿過院子,再翻牆離開。
車就停在不遠處。
電還沒來,四周只有應急燈昏暗的薄光。顧朝闌翻牆落地,在一片灰暗的世界裡站直身體。朦朧的光線模糊的勾著她的身形,高挑瘦削,挺立凜冽。
夜風輕輕吹來,揚起她頰邊散下的一縷碎發。髮絲飄揚,從她殺氣未退的凌厲眉眼前划過,像是漠然無情的神祇,強悍凜冽,生人勿進。
她朝著尤映寒停車的地方走來。
拉開門坐進車裡。
下一秒,無線電力恢復,別墅周圍的路燈陸續亮起,照出一個平靜而奢美空中城市。
尤映寒開著車,從角落裡無聲急速下落。
顧朝闌先抽了手帕,擦拭沾了幾滴血的指尖。
「順利嗎?」尤映寒問。
顧朝闌點頭,扔掉手帕,換回一開始的軍裝。